轟咚！
轟咚！
轟咚！
……
虛空混沌的天門後，不斷傳出響徹天地的轟鳴聲。
就好像那座巍峨如山，高不可攀的天門之後，正有人在拚命撞擊，扒扯開天門。
這……到底是好是壞？
一時間，陳道君睚眥欲裂，心中思緒萬千。
天門並未叩響，卻主動打開。
這樣的情況，在踏天路開始後，不是沒有出現過。
之前天門打開了一道縫隙，庇護住了陳東，而這一次呢？
望著越來越開的天門縫隙，陳道君猛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心悸感。
這股心悸感，即使是麵對遮天蔽日的南明離火，也從未出現過。
那是一種真正的螻蟻望天的心悸感。
言語很難形容。
陳道君背負著雙手，渾身都緊繃了起來，根根汗毛更是倒豎。
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，瘋狂的催動氣勁，窮儘目力，想要看到天門之後的景象。
可是……天門的縫隙越來越開，其中卻依舊是混沌虛空，目不可及。
“道君……天門又開了！”
薑大爺驚慌的嘶吼聲傳來：“還有最後的三十米，怕是要你幫陳東了！”
“我知道！”
陳道君沉聲回應。
氣勁湧動，狂風大作。
他周遭的氣勁掀起狂風，掀起厚厚的一層地皮，形成土浪橫推八方。
而他的雙眼，在這一刻，卻是湧動起了氣勁漣漪，深邃漆黑的就好像是兩個黑暗漩渦一般。
即使如此……視線穿過遮天蔽日的純白色的南明離火後，依舊無法看清天門內的一切。
“是規則在限製嗎？”
陳道君心臟一個勁的往下沉。
除了規則限製，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性。
自上而下的規則限製，無異是降維打擊，不是他的目力不夠，而是規則直接限製了他根本就沒資格看到天門內的一切！
也就在這一瞬。
隨著天門打開，靠近天門的潑天南明離火，似乎受到了吸引，竟是卷起萬丈巨浪，蜂擁倒卷向了天門。
鳳雲色變。
天地俱驚。
南明離火是第九道鐘聲敲響後的天威具現化，天下無物不焚。
而此時竟是部分倒卷向天門，儼然是脫離天路，也脫離了踏天的範疇。
純白色的南明離火，卷攜著萬丈潮浪。
卻是在彈指間，聚集在天門前，直接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純白色漩渦，而天門就正處在漩渦正中。
與之相比。
那一直與天門分庭抗禮的紫氣漩渦，此時都顯得弱小起來。
“何為道？”
“何為道？”
“到底何為道啊？”
……
陳東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，唇齒輕啟，一如之前問心的眾人一般，癔症般不停地呢喃著。
他的身體已經垮塌了下來，就好像是一座挺拔的大嶽，垮塌成了一灘爛泥。
幽冥地獄的黑光照在他的身上，儘顯猙獰。
大鼎和軒轅劍震動的不斷吸引天下氣運，彙聚而來。
可這一切，都擋不住陳東“問心”狀態的急轉直下。
而此時的陳東，沉浸問心自證，壓根就沒察覺到天門前的異變。
轟隆隆……
巨大的南明離火漩渦旋轉得變得厚重起來。
而其正中心的天門，卻是止於開合一尺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