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氏和季南月帶著食物和草藥已經在城外住了兩日。
她們與難民同吃同住,
甚至在重病區待的時間比一些大夫還要長。
百姓口中的流言不攻自破,城外不論是生病或者沒生病的百姓全都安穩下來……
季府內
季南星雖然把自己關在院子裡,但也知道溫氏和季南月主動去了城外。
她頂著黑眼圈,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剛找到的最新萃取辦法——
好多個日夜的煎熬,終於成功了!
她轉頭看向守在門口的下人,“去告訴我爹,讓他備好青蒿,準備在城內、城外支鍋救人了!”
鑼鼓聲哐哐哐地打響,一直從城內的知府處,響到城外的難民區。
“有藥了!”
“有救命藥了!”
巨大的鍋在城內城外支起,在奇怪的熬藥方式下,一碗又一碗的草藥被送到瘧疾病人的手中。一些症狀輕的百姓,隻喝了一兩次便痊愈,重症者也逐漸開始好轉。
城牆上,季南星俯視著下方。
這時,前來找她的季永昌拍拍她的肩,“南星,多虧你啊!事情總算解決了。”
季南星收回目光“爹,你不會覺得這樣就萬事大吉了吧?”
“疫病之後,徐州百廢待興。但是徐州的百姓在,為父相信總會越來越好的!”
季父想法還挺樂觀的,
但是季南星說的可不是這個。
“爹,您難道沒發現外麵百姓暴動很奇怪嗎?
且不說流言在特意辟謠下還愈演愈烈。
就單拿暴亂的情況分析,難民怎麼會讓重病在前,輕微生病或者沒生病的人次之,專挑夜晚防備最弱的時候偷襲?
這完全是有組織、有預謀的行為。
還有皇上旨意,明明就隻有你們一群官員知曉,怎麼會傳到城外百姓的耳朵裡?
肯定是被你們當中的人泄露出去的。
難民和徐州的官員,
都查查吧。”
她說著,重重地打了個哈欠,“我太困了,先回去睡一覺。”
這幾天,
簡直要老命了。
城樓下
溫氏和季南月還在給難民們分發湯藥。
溫氏似有所感地抬頭,看見城樓上正看著他們的季永昌,兩人視線撞到一起相視一笑。
這時一個頭發枯黃,帶著一股惡臭的人拿著破爛的臟碗討藥。
“婆婆,這太臟了,我給您換個吧。”
溫氏說著,重新給她拿了個乾淨的陶碗。瞧著她瘦到皮包骨頭的樣子,又拿了幾個饅頭塞給她,“都過去了,肯定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這人看著她,混沌的眼眸露出複雜的情緒,突然抓緊溫氏的手腕,“快走。”
“什麼?”
溫氏還沒反應過來,
這人突然將她用力往城門的方向一推,
一個暴怒的聲音從她身後傳出——
“狗日的張翠花,在這種時候壞事!”
一把生鏽的砍刀重重落在她頭上,身後的男子不解氣的又在她頭頂和肩上砍了兩刀,“活該你兒子死了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、臭婊子。”
男子砍完抽出刀,朝著溫氏衝去。
被叫做張翠花的人眼前一片血紅模糊,腦中卻突然出現剛到徐州的場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