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棠沉默,心跳劇烈加快,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說了,萬一激怒他們母子之間的矛盾,張夫人真找她母親麻煩怎麼辦?
她不敢拿母親做賭注。
隻能搖頭,說:“沒有。”
張賀年擰眉,“她就關著你?其他什麼都沒做?”
張賀年不相信,隻是關著秦棠沒必要,不符合張夫人的作風。
而且這幾天他確實忙,否則不會疏忽秦棠的異常。
秦棠斟酌了會,說:“夫人要我主動離開你。”
張夫人計劃讓她出國的事知道的人不多,陳媽也不知道,看張賀年的反應,他應該更不清楚。
秦棠知道自己不該瞞著他,更不該騙他,可是,她沒有選擇。
她不能那麼自私,她還有母親,母親在療養院,張夫人肯定會拿母親做文章。
何況張賀年剛調回來,他的工作特殊性,不允許他出現任何道德上的瑕疵,萬一被人利用,隻怕。
張夫人都算計好了,將她拿捏得死死的。
張賀年問她:“你答應了?”
秦棠沉默。
垂眼,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。
因為她在撒謊,用一個謊言隱瞞另一個謊言。
程安寧說過她不擅長撒謊,總會露出蛛絲馬跡。
但那也沒有辦法。
如果她的家庭背景和張家沒有任何關係,她隻是個普通人,她有願意豁出一切的勇氣和決心,也要和他試一試。
可她沒有條件。
卻又貪心想擁有他一段時間。
人的欲望是個無底洞,填不滿的。
擁有他之後,又要想以後。
張賀年走過來,十一察覺到他周身氣場的變化,默默的走到一旁盯著看,張賀年身形高大籠罩在秦棠身上,他微微低頭:“跟我說實話,她都跟你說了什麼,又要你做什麼?”
秦棠沉默。
“我說過,你不要藏事,不管有什麼都能告訴我,彆瞞著我。”
秦棠的下巴突然被他抬起,她被迫對上他深邃暗沉的視線,眼裡全是她不敢琢磨的情緒,他語氣篤定:“你有事瞞著我。”
秦棠咬著下唇,在他的注視下,五臟六腑絞成一團,又悶又堵,連帶呼吸都喘不過來。
“沒有了,我隻是這幾天沒休息好……夫人很生氣,不讓我走,還把我醫院的工作辭掉了。”
迫於他施加的壓力,秦棠挑了一部分說出來,“我很害怕,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”
她心底滿是對他的愧疚,還有對自己貪心僥幸的憎恨。
明知道結果,還是飛蛾撲火衝向他。
張賀年鬆開手,將人摟懷裡,他弓背低頭,輕輕拍著她的脊背,“抱歉,剛凶你了。”
“醫院工作不做也行,你還年輕,可以再讀幾年書,我養得起你。”
張賀年的確是這樣想的,如果不想念書不想做醫生也可以,她想做什麼都行。
秦棠被他緊緊抱著,得仰著脖子,雙手穿過他的腰腹處,緊緊抓著他身上的衣服,眼眶泛著酸澀,什麼都說不出來,喉嚨堵得慌。
就在這會,張賀年的手機響起,他鬆開她,說:“我接個電話。”
秦棠理智回攏,清醒了點,點了點頭,說好。
張賀年捏了捏她臉頰,不太放心的樣子,叮囑道:“你先上樓,洗個澡,在這裡就彆怕,我處理完事找你。”
“嗯。”秦棠點點頭。
目送秦棠上了樓,張賀年才接聽電話,十一跑過來他腳邊坐著,他蹲下來摸十一的頭,一邊接電話,聽到那邊的人和他商量事情。
秦棠在樓上洗澡,泡在浴缸裡,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,她回過神從浴缸出來翻出手機一看,是一條陌生短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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