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棠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,吃不下,她小口嚼著,嘗不出味道,偏偏這種時候,張賀年又開口叮囑她:“彆浪費食物,把碗裡的吃乾淨。”
那副口吻,像極了長輩教育晚輩。
秦棠心裡五味雜陳,發不出一點聲音,乖乖吃飯。
張夫人和張賀年的‘對峙’還在繼續,張夫人被他那番話氣得放下筷子,說:“你彆胡咧咧,我說是你懷麼,我的是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結婚。”
“我說了,結不了一點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有治不了的毛病。”
“……”
張賀年簡單粗暴,都和張夫人明確說過那麼多次,那就直接點,“再給我介紹對象,我去醫院搞個檢查報告。”
“你不丟人嗎!”
張夫人快被氣死了,哪裡有男人這麼說自己的。
張賀年不覺得丟什麼人。
對付張夫人其他辦法沒用,隻能簡單粗暴。
……
一頓飯吃得膽戰心驚的。
從秦家出來,天徹底黑了,華燈初上,張家大門的燈明亮,秦棠站在門口,在等張徵月和張夫人說完話出來一塊走。
剛剛在裡邊,秦棠脊背的冷汗沒有下來過,仿佛赤身在深山的井水裡泡了一天。
然而一輛車緩緩出現,停在門口,車燈晃得刺眼,是張賀年的車。
秦棠張了張口,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,張賀年打開車門下了車,朝她走過來,他站在台階下,望著她:“不走?”
“不是……你……”秦棠害怕被人看見,緊張得不由自主。
“不是什麼,上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忘了我說過什麼?”
秦棠吞咽了幾下,沒有說話。
“還是等我把你扛上車?”
張賀年是說到做到的。
秦棠還是硬著頭皮上了張賀年的車,同時在琢磨等會張徵月出來沒看見她要怎麼解釋。
張賀年已經啟動車子,駛離張家。
外麵光影投射進車裡,流轉間,張賀年開口說:“我和張徵月說過了,她知道我送你,你不用擔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