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縭被這一句句整得腦仁疼,緩和一下之後,耐著性子的一字一句的開口。
“你說萬物為芻狗,請問,是習慣性的隻看到不滿一麵嗎?天下蒼生,山林河脈,是沒有因你們而產生變化嗎?”
“妖魔修煉更好?難道這天地間八成以上的靈脈盛地,仙境之域,是隻因魔或人而出現的嗎?”
“縹緲仙緣?科舉中榜都是十年寒窗,三年一次機緣,你當真有那能力,怕上不去做什麼?”
“天下黎明苦難是特意為之嗎?任何的政策,戰爭,變動,都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!要知道,人類沒有完全發展起來之前,人人皆一樣,卻還是自己建立了秩序,創建了法規,立起了群戶,隔絕了外民。”
木縭緩了口氣,抬眼看著麵前正準備反駁他觀點的何曉平開口:“問一句,你的選擇,你的見識,是天下掉下個人,逼著你選擇苦難的那個嗎?”
何曉平愣了愣,依舊不死心般說:“神明就應該憐愛世人!不然要神明做什麼?不如去祭拜一條狗!”
“你們自己單憑臆想創造,憑著畫本裡麵形象創造的泥塑神明,想以此來包萬千榮華,平安喜樂嗎?”
木縭越說越氣,覺得莫名其妙。
“臆想的神明從未出現,倒出現了其他的神,便一股腦的把所有問題,所有難題都扔給他嗎?”
而何曉平則以為他不想再管,直接破罐子破摔。
“話本尚知有求必應,而你們呢,棄萬民安危不顧,任妖邪惡人橫行世間!沈霧年你不殺,白川莫楠你不殺,天玄所作所為你不除,來這裡修什麼?徒勞無功!隻會害得更多人死於非命!”
“沈霧年讓我們來這裡,就是為了讓天下都成為他的人偶!以此自己成神,好做他那荒唐可笑的春秋大夢!”
“嚴楓安也好,你也好,卻一概不理,任由他們肆意虐殺!如今到了這裡,卻假慈悲般,修補這些土地,此乃無用功!此行為,何以稱神?!”
木縭皺眉。
沈霧年不是還沒有和他共享記憶嗎?
他搞不懂,何曉平一個平常弟子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。
可能是白川動手的時候嘴瓢了,說多了兩句。也可能是他沒看見的這段時間,何曉平遇到了人偶產生意外,偶然發生了記憶錯覺,才導致他看到了沈霧年的記憶。
不過無論是哪個,何曉平已經不能留了。
想到這裡,木縭也沒心思再和這人爭辯這些無謂的東西。
見麵前何曉平已經半瘋癲似的,衝著他喋喋不休。木縭手中憑空捏起一個法訣,一個閃身來到他麵前,眼疾手快的將法訣點在他的額中位。
“呯——”
法訣落在額間閃爍出一個小小的古符字體,僅僅一秒,吵吵嚷嚷的何曉平終於昏倒在地。
木縭收回手,望著地上的人,想了想,何曉平也太倒黴,他好像一直以來,不是在躺就是在躺著的路上。包括白川帶他走,說要送他回客棧之時,估計也是隨便找了個地方說了什麼,就讓他又回歸了大地的懷抱。
難怪會瘋。
想到這裡,木縭無奈的歎了口氣,蹲下身準備動手讓他變成一具真正的死人。
然而手剛碰到何曉平,就感覺一隻腳狠狠的踢在他的側腰處。強烈的衝擊與力道,讓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一邊翻滾了好幾米。
“呯!”
“呃……”
好久沒體驗過挨打的滋味,木縭嘴角扯了扯,出乎意料的,他還有些興奮。
這個本體是木頭做的,吐血什麼的不存在,隻是如今挨了這一腳,怕是腰處的木頭腰出現裂痕了。
“你挺難殺。”
眼前景象模糊,好一會兒才恢複清明,木縭也才看清正站在何曉平旁邊的男人是誰。
待看清來人,木縭躺在地上嗤笑一聲。隨後扶著樹乾起身,沒什麼大問題模樣,輕鬆自在的拍了拍因滾動沾上的枯葉。
“什麼時候這麼落魄,靈魂拿木頭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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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站在已經暈厥的何曉平旁邊,嫌棄十足的踢了踢,又轉頭看向已然站起身的木縭,說:“那小子這麼扣,身體都不給你一個?拿個木頭疙瘩,養蛆呢?怎麼不知道他有這癖好?”
木縭不想理他這個問題,聰明如他,可能看不出來他這就是個刷副本的小號?
於是抱著手臂上前走了兩步,在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,說:“你不是走了嗎?”
“打完架覺得沒意思,正準備走,突然想起你在這裡,過來噓寒問暖一下。”
男人容貌驚豔,淺粉的唇角妖豔的笑著,嘴巴一張一合間,語氣中還帶著纏綿似的尾音:“就是想小縭縭~怕你在這裡出意外嘛。”
木縭挑眉:“你要帶我走?”
男人搖頭,彆扭似的撇了撇嘴,像個孩子似的狠狠皺眉不滿,開口說:“帶你走?我可沒那麼大膽子。要真把你帶走了,那臭小子就是死,估計爬也得爬到師父麵前告狀,我可惹不起瘋子。”
木縭內心狠狠惡寒,撇著眼前人暗暗道,你不就是個瘋子?誰能比你瘋?
想歸想,木縭摸著剛剛被他踢的地方,有凹凸不平的一條裂縫,吐槽說:“不敢招惹他,招惹我?這身子踢成這樣,打架轉過身都得閃了腰,在人前表演自己分屍。”
男人手指在空中輕滑,木縭側腰處就像被刀隔開了一道口子。裡麵原本肉色的皮膚,因為斷裂,裂口處已經有了原木顏色。
“哦豁。”
看到真的有裂開,男人挑眉,十分懊悔的麵對木縭,抱有歉意的開口:“看來實力漸消啊,木頭都隻能踢成這樣。看來下次應該用力一點,爭取幫你換個新的身體。”
抱歉的語氣,欠打的話。
木縭翻白眼,準備越過他往何曉平那邊走,男人卻一把拉住了他,依舊笑容滿麵。
“你不能刪了他的記憶。”
木縭滿腦袋問號:“怎麼?他身上背了你的債,你要親自剮了他?這人過兩天還要走劇情呢,嚴楓安都在,你現在打算把他分屍?”
實在不怪木縭這樣陰陽怪氣,隻是眼前人騷操作太多,木縭表示他根本猜不過來。
男人眨巴著無辜且水汪汪的大眼睛,木縭看他又作出這副模樣,臟話臨到嘴邊。想了想這人就是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瘋子,罵,罵不過,打,打不過。
越想越憋屈,眼看眼前的男人表情愈加委屈至極,嚶嚶嚶之類的話就要出口。木縭兩眼一抹黑,咬牙切齒的開口說:“發春彆衝我,老子有男人,找你媳婦去。”
“你倒承認那瘋子?”
男人詫異的鬆開,臉上表情也隨之變化,倒比翻書還快:“我原以為這人追老婆,至少得等到海枯石爛,生物滅絕,這個世界程度消失呢。”
木縭嘴上不留情:“你和他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,他追不到老婆,你也彆想追到……呃!”
話音未落,一隻手死死的掐住了木縭的脖子。
男人依舊擺著一張笑臉,笑容卻顯得格外陰森,眼中甚有寒光肆意。
他手肘出青筋暴起,指甲都掐進了木縭的脖子裡。這如果是人,這會兒估計滿脖子的鮮血,人也因呼吸困難暈厥。
眼看男人的手掌掐進去,都快和木縭的脖子一體了。木縭沒有疼痛感,臉上神情依舊淡然,看著眼前人又一次的發瘋。
“謝謝小縭的祝福,我很開心。”
“不過被吊著,我—樂—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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