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啟想反抗,但他猜沒有一個人會站在他這邊,隻得歎息,然後快步跟了上去。他看著眼前近在咫尺,結果沒走了兩步,就感覺到腳底像是踩空,整個人緊接著就掉了下去。
“臥——!!!”
“呯——!”
劉啟一聲驚叫還沒說完,就感覺自己已經掉到了地上。等到周遭的灰塵消散,轉頭,和一群懵逼的沈淺一行人撞上了臉。
“你們……”
沈淺話頓了頓,然後抬頭,就和上方木縭他們對視。木縭眼見發現了隊中的莫楠與隊尾的許子晟,也跳了下來。
“好巧好巧,竟與沈姑娘又一次撞見。”
木縭笑得和藹,像是久彆重逢的故友,為表達禮節,還雙手合並做了個揖。
沈淺冷哼一聲,對木縭的出現極度不滿:“每次遇見你,就沒什麼好事。”
“那倒說明我能帶來劫後餘生的喜訊不是嗎。”
麵對木縭變相的將話題轉了一個風度,沈淺雙手胸前一環,轉過身不願理他。他身後莫楠倒像是將將發現木縭一般,開口說:“木小友勿怪,小淺多年在掌門師兄跟前,性情自然直爽了些。”
木縭表麵笑嘻嘻,內心忍不住白眼,這番話不就是直接肯定了沈淺之前的意思嗎。
解釋的很好,下次彆解釋了。
後麵兩人緊接著下來,動作聲音不大,卻也足夠讓周圍的人全都能聽得見。宋錦李柏兩人一前一後下來的時候,特彆默契的掃了全場一眼,然後又特彆相似的移開眼睛,仿佛這群人是什麼汙穢之物。做完這些之後,甚至空閒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。
一套動作下來,木縭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家子,下意識的動作都能做到這麼連貫。
更有趣的,這倆人一個明著認識,一個暗著認識。
李柏對於他們來說,可能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。畢竟現在暴露,能榨乾的已經榨乾,沒什麼能索取。現在不撕破臉皮,估計在等日後一個關鍵的契機,再用李柏的軟肋還能要挾他護他們一次安危。
至於宋錦,現在除了他和嚴楓安,沒人發現他是祁深的事情。宋錦做事周密,不會將自己的任何有關祁深的消息,放在桌子上攤開供大家猜忌。
許子晟站在人群的最後,之前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左前方沈淺的背影上。然後他注意到了木縭他們的到來,轉頭看向了木縭。
這段時間不知天玄這群人跟許子晟說了什麼,許子晟整個人貌似特彆沮喪,眼底都泛著倦意。而且木縭注意到,他身上的青苑好像不知何時,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是回去了嗎?
不可能。
沒有扶苓的指示,它離不開這個世界。
然後木縭就想到了那個瘋子,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。他當初離開之後,他也見過好幾次許子晟,那時候青苑都還在。
可不等他再思索什麼,莫楠開口說:“方才眾人陷入迷局之中,不得已才破開這土層。沒想到木小友也在這裡,看來青禦與天玄果真有緣。”
木縭現在可不想看見這群,仿佛沒有避諱,隨時隨地無處不在的探頭燈。
莫楠見木縭的視線一直留在最後的許子晟身上,便欣然一笑。他那腦袋裡也不知腦補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,將許子晟喚了過來,笑意值得人揣摩。
“我也聽聞了小淺說的,小友經常與我這些師侄們偶遇的事情。途中木縭小友還替他們解決了不少問題,我待掌門師兄向你致謝。”
這段沒有任何問題,然後莫楠就開始了他沒有腦殼的騷操作。拍了拍許子晟的肩膀,迎著許子晟不知為何的表情,對木縭語重心長的說:
“青禦風貌不知為何變成如今這樣,不過,這……我沒有任何歧視意願。隻是小友,你若真心喜愛於他,我倒是願意將他給你。隻是他如今霸占著我門下大師兄許子晟的身體,我也隻得等到回到崇光,請掌門師兄將他靈魂剝離出體,另外尋一具肉身才能給你。”
木縭:???你在放什麼狗屁???
眾人被莫楠的這番話震驚,木縭甚至都能感覺到身後兩人的注視,宋錦欲言又止,卻又挨不住心裡的道德防線,開口說:“木縭,雖然門內沒有這方麵……但你,你應該堅守自己的道心,不要……”
宋錦的意思太明顯不過,可他礙於現在身份又不能說的太細致,不能辜負嚴楓安,自己當個腳踩兩隻船之類的。
宋錦就說到一半,木縭聽都聽不下去,臉都沒地方擱。
沈淺忍不住上前了好幾步,攔住莫楠說:“長老,師兄他……”
“小淺。”
沈淺應該是想阻止的,但不莫楠一句話將話抵了回去:“前不久剛剛說過,這身體內的靈魂,已經不是你往日的那個大師兄了。這是一個孤魂,乘人之危的小偷。之前掌門師兄就是不願讓你們麵臨大師兄離去的痛苦之中,才編造了那樣善意的謊言。但你身為天玄的二師姐,不該以此糊塗下去。他再怎麼說,畢竟隻是一個占用你大師兄身體的陌生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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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一句,似乎都在往沈淺的內心紮。
沈淺咬著下唇,看著許子晟,一臉心疼。隨後轉頭看向木縭,怒不可遏的表情仿佛這人屠了自己滿門。
木縭被沈淺的眼神弄得一臉懵逼,儘顯無辜的眨巴著倆眼睛。
等等,他好像也是個受害者吧???
然後身為受害者之一的許子晟原本混沌不已的眼神,被莫楠的這番話弄得瞬間清醒。不可思議的看著木縭,嘴裡結巴著,手顫抖的指著他,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木,木縭……你,你,你原來……原來對我……”
對你大爺。
他說了個沒完,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木縭連忙對他們開口解釋:“不是不是,就是與他投緣,畢竟之前認識,不由自主的多注視了幾眼。”
“哦~”
莫楠知曉他的身份,現在還擺出一臉了然的表情,像個長輩一般似笑非笑。那樣子,看著十分欠打。
瘋了,讓他瘋了算了吧。
一陣靜默之後,也不知誰先出的聲,說什麼要不一起走,然後兩隊又這麼稀裡糊塗的往下接著走。
一路上的目光,竊竊私語,讓木縭想弄個什麼意外,然後自己趁機溜了算了,而且這種心思格外的清晰。
眼神太多,木縭也懶得解釋了,反正自取問心無愧。
這地下的通道像是連著的,也不似連著的。如莫楠他們所述,他們走的那條道路與木縭他們先前是一模一樣的,都在原地打圈圈。幾圈下來,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,然後才選擇蠻力破開牆壁,沒想到這一破開卻遇到了木縭他們。
兩隊變一隊,一夥人不知不覺圍著莫楠他們都道路走了好一會兒,卻發現根本沒有走到先前標記的位置,甚至在眾人麵前還出現了向下的石梯。
木縭看見這石梯的一瞬間,眼皮一跳,他意識到了這裡的情況。
如果說他們先前的位置,所出的道路,是連貫的,那麼新出的這條路,這些路口,就必然不是畢驁所弄開的。雖然洞的邊緣能看清差不多,但仔細觀瞧現在出現的石梯,兩邊都牆壁上還是能看見有人為挖掘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