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不能告訴張逸最重要的原因。
“我現在依舊能感受到你體內,它的存在,就代表你那致命的一劫尚未到來。”葉漓站直了身子,走到張逸旁邊的空地,說:“不過之後的劫難是致命的,你也不能心存僥幸,畢竟它不是一直可以保你無憂的。”
“你先前與我說,奉玉訣長老一意,查雨霧林周圍的異樣。想問一下,你找到了嗎?”
張逸較為艱難的張開了嘴角,露出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:“找到了,所以,晚輩一開始的打算,是哪怕沒有前輩給我護身的東西,我的計劃也能完成的。”
葉漓說:“你想如何我不乾涉,不過他可能等不到你恢複,畢竟你現在連站起來都艱難。”
“不用,我能保證我的計劃會萬無一失的,沈霧年,白川這些人,也一定會付出代價。”
張逸卻笑的更加開懷,更加開心。即使白布遮擋住了半張臉,也依舊能感覺到他的真摯的,從心底的一股興奮。
此時旁邊的嚴楓安將這些話聽進心底,目光從他身上收回,淡淡的開口說:“蜉蝣撼樹,值得瞻仰。”
“嚴前輩讚譽了。”
葉漓將視線移開,轉頭看向這廣闊的“地麵”。
經年累月,雨水侵蝕,枯黃落葉墜落腐敗,枯葉灰燼堆積於表麵。眼前這沼澤已經不知有多深,在其下地底深處,也不知埋葬著多少人的身軀。
逃離,能逃到哪裡去呢?
眼下現實的話題聊完,他們又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調侃話,其實隻是為了張逸不要昏睡過去。他現在的身體原因,一但昏睡過去,怕是很難再醒過來。而這沼澤附近也不是多安穩,他們一旦帶走就間接性的代表了站隊,丟下張逸一個人在這裡又太危險。
結果聊著聊著,就遇到了前來的白川。
俗話說得好,殺人犯往往都會在殺完人之後,回到案發地點查看自己的傑作。
白川的模樣完全沒有虛心的表情,還心寬體胖的宣揚著自己的所作所為,咧著大嘴,像個沒有腦子的反派。
他身後的周文不知去了哪裡,眼下隻有他一個人。
“北域之大,雨霧林占了多半,這樣都能遇見兩位前輩,看來我們當真是有緣。”
語氣一如既往的欠打。
葉漓不緊不慢道:“白長老,先前在地穴內,怎麼突然就走了?還想與白長老多聊聊那枚帶鉤的情況呢。”
“前輩還能不知我?怕死唄。”白川倒又恢複了正常狀態,沒有先前那種氣急敗壞的感覺,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葉漓道:“那枚帶鉤我帶著呢,當時青禦的落長老忘了拿回去,出來之後才發現一直在我這裡,這不,給您送回來。”
說罷,伸手便從衣內掏出之前那枚帶鉤。
葉漓接過,看了一眼就將東西收入。
雖不知落竹她們從何處得來的這個玩意,也不知她們查到了什麼東西,但大致真相應該相差不不差多少。看那時候落竹那副質問的派頭,應當也是關於白川,且不能見人的什麼秘密了。
葉漓假意歪頭往他身後看去,驚訝道:“白長老先前後麵的那個藥師呢?莫非是路上走散了嗎?”
白川回答得順暢:“臨路上來,發現了一些青禦弟子損失嚴重,便留下他一人在那裡幫助療傷了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
他說的倒義正言辭,當葉漓不知道青禦弟子來的人當中,眼下就留下來劉啟李柏他們幾個,其他人早不知躺在哪個犄角旮旯了。
白川視線落在地上的張逸身上,眸中一暗,表情卻故作惋惜說:“唉,張小友真真可憐,師妹變成了妖物,掌門意外身亡。自己的師弟們現如今雖以歸返門派,卻折損過半,幸存者也傷亡慘重。玉訣這一遭,怕是得休整好幾年了。”
白川的本意應該是想激起張逸,但地上的人,除了被微風吹動的發絲,呼吸都變得微薄。
葉漓:“如今他都這樣了,白長老又想要如何呢?”
“有兩位護著,我白某能想要乾什麼呢?小友傷得這樣重,我又能乾什麼呢?最多不過殺了一了百了吧。”
白川輕笑,眼睛微彎成月牙形狀。卻沒有一點明眸皓齒的青年俊秀感,而是顯得有些猥瑣:“兩位能力比白某高,醫術自然也比白某強,不是嗎?”
空氣仿佛因為他的這句話滯停了一瞬,葉漓注視著他的眼睛,似想從其中看出點什麼來,說:“白長老,你給我的感覺,似乎與天玄的旁人不太一樣。”
白川聞此言,一愣,似乎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。後知後覺往嚴楓安那邊瞟了一眼,輕輕搖頭,道:“葉前輩萬萬不能這樣說話,您家的大人得不樂意了。”
被談及的嚴楓安倒沒什麼反應,麵無表情,連個眼神都沒有給白川,一副不打算加入他們聊天的架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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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白川想將葉漓給繞進去,葉漓卻不如他的意,輕笑著出聲提醒:“落竹帶來的帶鉤,我雖不明你們聊的東西,但這種品相的帶鉤隻有凡人用的多。而鑲嵌著寶石的,更不是尋常人用得起。”
白川不答話,葉漓步步緊逼,直奔主題:“白長老,這凡塵君臣之物,跟沈霧年,或者說,跟你有什麼關係嗎?”
“葉前輩但凡打聽打聽,都能知曉掌門入天玄之前的處境。流浪孤兒,果腹尚且勉強,更何況什麼君主之物隨身攜帶呢?”白川反應過來,正顏厲色的回答葉漓的問題,好似葉漓的話觸碰到了白川的什麼逆鱗一般。
“那白長老呢?”
葉漓有意不放過這個話題。
腰側的東西透過布料傳來略顯冰冷的觸感,葉漓輕晃動了一下身體。腰處的東西便隨著他的晃動而左右搖晃,內裡的東西似乎有有所感觸一般,發出陣陣低鳴。
白川目光放在葉漓腰間的寶袋上,低垂著眼睛也不知有什麼情緒。過了一會兒抬起頭,發現葉漓一直看著自己,輕咳了聲,說:“我幼時便是師父撿回天玄的,自然更不可能。”
他回答的簡潔,卻多有漏洞。
所以葉漓並不接受他這個回答,輕輕笑之,眼睛亮閃閃看著白川,像是在等他露出什麼意料之外的表情:“哦?那我回頭問問我那師妹去。她既帶來了這件物品,其內原因,自然知曉。”
“聽來的消息怎麼能當真呢?”白川維持著自己麵上的那股子和善勁,殊不知他手心早已滲出了汗水,與葉好似隨意的聊著:“這天下惡人之多,若有心之人故意傳假消息,隨意聽之,前輩不也不知曉其中真偽嗎?”
葉漓:“那我問你,你又不回答,我隻得問唯一一個有可能知道內情的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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