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的身後。”
白川眼神穿過葉漓的側麵,順著他的目光,葉漓轉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麵色紅潤,渾身上下無半點受疲憊之態的徐徽。
看見徐徽是葉漓眼中意料之中的情緒,畢竟嚴楓安不在,重要的戲份肯定得有人得來演。
“師父呢?”
“那兩個小弟子帶著被我打暈的任未出了玉訣,去處不知。”
徐徽回答的間隙,邁出腿來往前兩步,一舉一動間,腰間一枚清玉與掛飾叮當作響。這玉的成色著實不一般,隨著聲音的傳來,葉漓的視線也隨即放在它的上麵。
很眼熟。
“這是我門內貴重之物,怕不能贈與您。”徐徽看著葉漓一直看著自己腰間之物,垂下頭,緩緩開口。
葉漓收回目光,神色平淡,“事先說好,那一縷魂魄我無法給你們。”
話落,徐徽看了眼白川,看他不做聲,立馬明白葉漓這堅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。
“自然,怎可能敢討要您的魂魄,隻怕我這小小山門都要承受不了。”徐徽微微下了身子,見自己麵前站定的這個人久久不回話,又自顧自的起身開口繼續道”不過眼下,已然不需要確定什麼了,隻是想懇求您幫助最後一個小忙。”
他不理解自己有什麼利益可圖,畢竟現在的他不到萬不得已,才不會舍棄這具肉身恢複身份。畢竟嚴楓安封印他是一方麵,他自己想要從嚴楓安這裡得到什麼也是利益所圖。但眼前的幾人可不知曉,認為已然踏足世界秘密的邊緣,找到了神明的身份。
葉漓掃過兩人,說“什麼忙?”
“在半年之後,一項大災即將來臨。這場災數,背後牽扯半數以上的人,連地下的靈脈亦會受損……”
聞言,他的表情閃過一抹不可置信,其中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。
是了,從當初在他和嚴楓安一起離開玉訣,到後麵息獸出沒的時間,正好是半年。所以眼下嚴謹一點說,這個原身現在在經曆當初嚴楓安所經曆的抉擇與困境。而在這件事之後,嚴楓安殺了半數前去圍剿息獸的修仙者,其中包括青禦的大多數。經此一役,葉漓他成功恨上了嚴楓安,對他行為的不理解。然後在嚴楓安覺得時機差不多了,就是經典的釀釀醬醬,生命的大河蟹,兩人就此解決眼下暫時的矛盾。
……
回想起之前的種種,葉漓臉黑了黑。
葉漓隱隱約約覺得,現在的自己將要經曆類如電視劇劇情中最最經典的一個戲碼。
<殺親仇人洗白>
<事出有因>
<不得已而為之>
經曆完這些,主人公再跳出來,兩人重歸於好,繼續釀釀醬醬。
???
???
他看上去是很什麼好騙的人嗎?
還是裝瘋賣傻的這些年導致嚴楓安忘記他原身了?
嘖嘖嘖……
真令人宮寒……
不對,他沒有。
越想越氣,葉漓實在不明白,當初那麼正常的一個人,不對,一個神。怎麼等他出趟遠門回來,就變成現在這樣了?難不成是哪個給他看些幽怨的小話本,導致他變成凡人基因變異了?
葉漓自顧自想得起勁,全然沒注意眼前的徐徽已經將事情全部托出。隨後在葉漓剛剛回過神來的眼神下後退一步,莊重的行五體投地大禮。
“請您屆時前往水澤一趟。”
“水澤?”
葉漓原以為是與之前嚴楓安的行徑差不多的,卻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。
“是的。”
她隻是應聲,也不起來。雖直起身子,但將雙手放在跪坐的雙膝上,低順的垂下眉眼。
或許老天真真憐惜這樣一個弱女子,彼時光芒側照向她,為羸弱的身軀又添置了些許可憐之態。然後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,幾片落花好巧不巧的又落在了她的肩頭。落花並未駐足停留,而是恰到好處的滑到了地上,為這一幅景色又增添淒美絕感。
讓葉漓見了,眼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波瀾情緒,覺得這人或許真的可憐。
但現實,這樣情緒的由來,不過是人類帶來的多樣性情緒化,會自我想象,惋惜先前類似情況的苦難。
“為何是前往水澤?”葉漓明知故問。
“讓沈霧年的計劃成功。屆時,若有需要我的時候,我自會尋個死法。“
葉漓不語。
徐徽繼續道“原本,卦象顯示沈霧年應該還有一段時間跳出原本的道路,但一月多以前,卦象突發異變,不知為何,沈霧年身處的位置都快要跳出五行八卦之外了。”
這裡應該就是嚴楓安當初重新複製跳轉了空間,導致原時間線的一些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。
“……徐掌門此等膽魄,非尋常人可比。”
“您過譽,徐某亦不過是尋常人而已。”
看來就算當初的情節沒有發生,世界也會進行修正,讓其走向原本的道路。
葉漓站在原地很久,他身後的白川不說話,眼前的徐徽似乎等著他表態,一直不從地上起來。他站在原地腳都一些麻了,儘想了一些有的沒的,然後暴躁的撓了把頭發,轉身離開。臨到門口,正準備將門口的結界破開,近了才發覺結界不知何時早已消失無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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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漓正欲開門的手一頓。
眼下已經這麼明顯,兩次,不對,三次。
是了。
葉漓怎麼能忘記呢?
在身處於某位神明所創造的世界,過去,未來,隻要還存在世界內,不管邊邊角角,他隻要想知道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。這是創世神的權限,亦是他能夠輕易控製自己手下的世界,不讓其輕易脫離自我管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