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!這陣法運轉規律雖複雜了些,卻不至於解不開!我等研究這些勞什子玩意已有百餘年,遇上的這玩意兒若解不開,那便可以將自己的飯碗給砸了。”
聞言,很多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,以為又是一位不出名的高人。
然而就在他以為將要將陣法破開之際,卻在說完的下一秒就被陣法彈了回來。他被撞得重重摔倒在地上,手抓緊胸口的衣料,赫然間吐出一口鮮血。
眾人沉默的看著這個冒頭的男人,抱手觀望,並不打算吭聲。
男人抹去自己嘴邊的鮮血,抬眼就看見了周圍的人上下打量他,又低聲議論的模樣。男人一張臉憋得通紅,忍著痛意撐著身體站了起來,灰溜溜的站去了一旁。
眾人再度陷入沉默。
本來這沒什麼,畢竟對於他們來說,他們現在至少安然無恙。但令人感到恐懼的是,沈霧年弄出的這個大動靜,加上把他們全部引進來,就肯定是為了做什麼。就更不用說現在周圍還被法陣擋住了退路,他們要麼站在原地等死,要麼就去找沈霧年問個清楚。
但對於他們來說,去找沈霧年,還不如是前者的結局。
沒有彆的辦法,他們隻能選擇暫時性的沉默。
然後就在這時,在空氣中充滿寂靜的氛圍,一道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真的沒招了嗎?”
這道聲音的響起,眾人不約而同的渾身冒出了冷汗。
葉漓也聽見了,他神情變得專注,一一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。然後他再一次看見了那個模樣怪異的東西,隨著它的出現,那些原本消失在眾人身上的蟲子也全部返還了回來,甚至比原來的數量還要多。
他來不及有動作,因為剛發現的下一刻,它就在原地消失不見。
眾人紛紛看向身旁,議論聲再度響起。
“剛剛是誰開口說的話?”
“我不清楚,不是我!我一直站在你身邊!”
“也不是我!我剛才一直和長老在談論事情!”
“不會是鬼吧?”
“怎可能?鬼類跑到天玄來,不是自討死路嗎?”
“會不會是沈霧年私自豢養鬼類,要將我們奉獻給它們當養料吧?”
“不至於吧?沈霧年什麼身份,就算是為了現在,他一直以來圖什麼?況且我們門派鮮少與三大門派交流,更沒有隔閡,總不至於要滅了我們吧?”
“他能做出奪人魂魄這件事,那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?”
“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,卻總做這些小人行徑,當真無恥!當真惡毒!”
“等這次回去,我一定要回去給那些不願承認天玄行惡的門派寫上好幾封書信,看看他們恭維的究竟是何許人物!”
說著說著,他們又習慣性的開始了怒罵。
葉漓歎了口氣,眼神一直看著它方才消失的方向,腦子裡麵一點點的回憶著它剛剛出現的模樣。
方才僅僅一瞬間的時間,但能看見的信息還是挺多的。
它貌似變得更為實體了,這樣的改變葉漓不會看錯,肯定不是錯覺。隻是不知沈霧年重新做的這個東西的功勞,總不至於備用方案也能被人截胡。
葉漓想,若是那樣的話,沈霧年就真的有點慘了。
同一時間,葉漓的腦海內不知覺的想起了羅湫身體裡麵的那個東西。
某種意義上,它們都是由魂體化成的惡念,與鬼類算是一個種族。但細致一些,它們又是不一樣的,畢竟一個為報複而存在,一個僅存在於人類的腦意識內。
隻是羅湫此行並未與他們一起來這邊,上次葉漓封印了他腦子裡麵的東西。葉漓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比較自信的,至少可以安寧一段時間,倒也不必為此憂心。
前方湖中心的光束似乎減弱了些,模糊間似乎還能看見林雀站在什麼東西前麵,兩隻手快速揮舞著什麼。
那群人議論著,期間不知是誰再度提起了青禦,估摸著是暫時閒下來了,得找點活乾。找來找去,就葉漓他們這邊比較清閒,就直接找青禦的麻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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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漓當時正倚靠在假山上,一邊悠閒的晃著腳丫看著湖中心的動靜,一邊思索著羅湫會不會和現狀有關。轉頭被人提起來,頭都懶得回,想也不用想那邊的視線是怎樣的。
“貴派若是無事可做,可去前方看看發生什麼事。我怕你閒著,不然逮著一個人就開始嗶嗶個沒完,這裡可不是什麼公子小姐的茶會。”
說罷,頓了頓,轉頭施舍般瞟了周圍人一眼,說“沈霧年將諸位請至此地,卻不做什麼,大家不妨想想從剛才進城開始有什麼異常。比如,哪家少了什麼人,多了什麼人,期間說過什麼話。”
葉漓說到這裡,他的話語也成功讓分神的眾人,同時將話題回到了那個聲音來源的問題。
其中還真有幾個觀察能力比較細致的人,被葉漓這句話一提及,猛然間想起什麼一般。他們麵露驚恐的對周圍人說少了誰誰誰,期間發生了什麼事,但門中壓根沒有這個人。
那邊又一次陷入嘰嘰喳喳,葉漓被吵得腦仁疼。
一雙有力的雙手附上兩邊太陽穴,有規律的輕柔按壓。手指間靈活轉動,旋轉的順序一致,腦中的混亂感漸漸減少。
葉漓撐著下巴,抬眼看著湖中心那開始減少趨勢的光束,說“你小子真陰啊,還給他留這麼一手。你莫不是預料到他命大,之前的一次不會在水澤死亡。所以他回來之後,萬念俱灰的想起你曾經無意提及的備用方法,然後讓他心甘情願的去赴死,換回一個縹緲無望的人。”
他說完之後,身後就傳來了低沉的輕笑,嗓音清冽。
“說不定呢。畢竟死了心愛的人,謀劃了近幾百年的事,結果被人截胡。”
葉漓搖搖頭,其實他對這種說法一直不是很理解。
畢竟一個認識了很短時間的人,因為他的離去,你悲傷過度就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,葉漓覺得這樣的等量代換是不值得的。
對不起他,也對不起你自己。
葉漓說“死了一個幾百年生命中,僅僅存在不過幾年的人。為了那幾年短暫溫馨中所產生的慰藉,背負餘生,賭上性命,根本不值得。”
他的這個回答,身後的人沉默了一會兒,手上的動作也轉而停了下來。不知過多久,葉漓都覺得他手心出汗了,背後的男人才緩緩開口。
“既是慰藉,苦了那些歲月換來的唯一溫馨。若是能使得那唯一在意的東西回歸自己身邊,賭上餘生又有何不可。至少在百年的孤寂生涯中,能再見那人一麵,便已然是了卻自己長久以來的思念。”
葉漓聞言抬起頭,對上嚴楓安眼睛,隨即道“聽天神大人的話,情感經曆頗為豐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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