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程雪意傷勢完全恢複後,藍原讓程雪意在這裡等待一會,便拔下了門上那把蝴蝶刀走到客廳。
藍牧目光飄忽地坐在沙發上,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。
眾所周知,人在尷尬的時候,就會裝出自己很忙。
“也不知道是誰的臉皮這麼厚,連人家小女生恢複傷勢都要在門口鬼鬼祟祟。”藍原冷哼一聲。
“是他!”藍牧大手一揮,頓時指向了安靜喝茶的潘澄。
正在吃零食的芋頭錯愕地瞥向兩人。
噗!
潘辰嘴裡一口茶水噴了藍牧滿頭滿臉,“你可彆瞎說!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!”
“哎呀,好惡心。”藍牧看似一臉嫌棄地衝進了衛生間洗臉,實則半天都躲在衛生間不肯出來了。
潘澄麵無表情地放下茶杯,明明他是一個脾氣溫和,性格還有點小軟弱的人。
但每次見到藍牧那副吊兒郎當,一臉欠揍的樣,他都氣不打一處來。
呼,他一定要保持好自己人淡如菊,風度翩翩的人設!
潘澄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,禮貌地向芋頭藍原示意。
芋頭張著嘴,目光瞟向一臉詭異微笑邁入程雪意房間的潘澄。“藍原,他真的靠譜嗎?”
“呃我也不清楚。”藍原實話實說。
“但願吧,不然程雪意帶著記憶回去,麻煩可就大了。”芋頭往嘴裡塞了一片薯片,含糊不清地說道。
三十分鐘後。
小蘿莉叼著棒棒糖,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走出方野房間,不知道什麼時候,從衛生間跑出來的藍牧,已經偷偷溜進了方野那邊,並目睹了治療全程。
他一邊看一邊拍手叫好,吵得方野頭疼無比。
因為他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治療的,現在看下來,頗有一種活死人,肉白骨的感覺。
全然忘了自己神出鬼沒,用自己的序列能力嚇彆人一大跳的時候了。
藍原眼疾手快地把小圓抱起來放在沙發上,給她拿出了嘴裡的棒棒糖。
“我要舉報你們,虐虐待童工。”小圓嘟囔著,上下眼皮卻在不斷地打架,她今天已經耗儘了所有魂能。
很快,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,一副睡得香甜的無比的模樣。
藍原拉出一條毯子搭在了小圓的身上。“潘澄怎麼還沒結束‘催眠’?”
“有時候遇到意誌比較堅定,且不想忘記這段記憶的人,剝奪起來就會困難一些。”藍牧聳聳肩。
房間內。
“你叫程雪意對吧。”潘澄微笑著,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了程雪意旁邊。
“你好,我叫潘澄。”
“你是?”程雪意疑惑地望向麵前陌生的西裝青年。
“看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介紹。
我是一名心理醫生,聽說你在酒店裡看到了常人未曾見到的畫麵,所以酒店負責人特意叫我過來給你進行疏導。”
“噢,麻煩你了。”程雪意抿嘴。
“真是一段讓人難過的遭遇,聽說,你們有三個同學死在了這場飛來橫禍中,如果是我的話,也希望這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。”潘澄惋惜。
程雪意默然。
“接下來,請聽從我的指令,這些痛苦的回憶很快就會忘記”
聽著潘澄平靜的聲調,一隻溫熱的掌心覆在了她的額頭上,程雪意隻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,眼前閃爍起柔和的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