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敬陽冷哼一聲,為了以後狠狠打春念人的臉,當下決定隱忍不發。
“整個淮江誰不給春大小姐三分薄麵,可以後的事誰說得準。”
他故作高深,臉上表情似笑非笑,意味深長地瞧了沈鄰州一眼,就這樣帶著蔣金走了。
春念人不緊不慢地在走廊邊長椅上坐下,扭頭看向還站在自己身邊的沈鄰州,拾頜示意他進去找醫生。
她自然看得出林敬陽的自得,因為林家以為結交上沈潤就高枕無憂了。
連林白芷,整個林家都跟他一個想法。
可……
春念人手肘搭在長椅扶手上,視線幽幽看著醫務室裡任由醫生拆線,垂著頭不知道在沉思什麼的沈鄰州。
這位才是真太子啊。
沈鄰州傷口愈合得很好,卻因為縫了針,還是留下了疤痕。
他覺得很難看,回家路上察覺到春念人目光時有時無掠過著自己小臂上,不著痕跡地放下袖口。
“很難看。”
“不難看。”
春念人罕見的安慰人,所以安慰人的話直白且生疏,再加上她那心不在焉的語調,還顯得有些敷衍。
沈鄰州卻有些意外,隱秘地看了她一眼,視線收回看向了自己的手。
放下的衣袖能遮住手臂上的疤,可遮不住手指內側還沒淡掉的燙傷痕跡。
他想腦海裡劃過春念人給自己上藥的畫麵。
短暫的遊離,他按下自己的妄想。
在所有人的眼裡,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能待在春念人身邊,借她的勢逃脫林敬陽的覬覦而已。
可隻有他自己知道,那夜在隱山,她的出現,是他的救贖。
兩人到家就看見了蹲在門口的黎鬱星。
黎鬱星像是看見救星一樣,猛的起身,苦哈哈抱住春念人。
“念姐救我,我保證乖乖補考,彆讓陳承那個潔癖鬼管我了!”
春念人抓住她手臂,無情將人推開。
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。”
門打開,正好看見貓從廚房裡走出,聽見動靜,它轉頭看了門口一眼,那雙異色貓眼高冷無比。
隻一眼,它就冷冷掠過眾人,消失在玄關後。
不愧是春念人的貓,跟她一樣高貴冷豔,睥睨一切。
沈鄰州偏頭看了黎鬱星一眼,跟在春念人身後進門。
黎鬱星鬱悶啊,自己不如大爺就算了,還不如沈鄰州!
晚餐是沈鄰州做的。
春念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,貌似從上次晚餐起,他開始每天給她準備三餐。
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?
沈鄰州將餐碟放在她們麵前。
他袖口卷至手肘,露出了小臂縫合的痕跡,就像是重新粘合的白瓷,接縫處總是很顯眼。
黎鬱星多瞧了兩眼,獲得了春念人的問詢。
“好看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