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他媽是招誰惹誰了。
這種情況,還真不如自己找個人家嫁了,反正都是靠自己的手腳吃飯,家裡能遮風避雨的破茅草屋有什麼稀罕的呢?
邵母被她吼懵了,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。
因為這段時間的邵梨子,實在是被邵建國打怕了,在家裡會一言不發的做活。
也不怎麼說話,變得沉默寡言。
更彆提衝她嚷嚷了。
等反應過來,連帶著在邵建國那裡受的那口氣,也通通撒了出來。
不管身上臟不臟了,衝過去把邵梨子試圖撿起來的盆一腳踢飛,抓著她的手就嚷嚷。
“我是你媽,好歹你還是讀過書的學生娃,是老師教你這麼對我的?”
“我不是讀書娃,我是放牛娃!我沒有老師教,你把手鬆開。”
邵母冷笑了一聲,“不就是因為沒送你讀書,就記恨了起來。以前對你千般萬般好,一件是沒滿足你,就是我這當媽的錯了?”
“你以為呢?”邵梨子用力一掙,甩開了她的手,“要是沒記你的恩情,我乾活回來還做飯給你吃乾什?你放任邵建國打我,還在一邊說風涼話,要不是顧及你是我媽,我是不是應該一包老鼠藥把咱們全家都送走?”
邵母腦門突突直跳,看著邵梨子哭的滿臉鼻涕泡的樣,心裡的那口氣突然就散了很多。
她覺得也是,這些天對女兒確實不太好,還是任勞任怨的,也算不上很差?
關鍵現在能選擇的隻有兩個孩子,邵建國的態度,她已經清楚明白了。
兩個孩子比較,邵梨子還算邵不錯的。
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,難得解釋道,“我今天心情不好,因為掉到了糞坑裡麵。腰也很疼,彎腰脫鞋都覺得疼。想要你哥幫我洗一下,他都不同意。”
“活該的,他不同意不是正常的嗎?”
邵梨子說完,扭頭就走。
可走了兩步,又回頭看了一眼,看著邵母就站在院子裡,揉著腰,有種可憐巴巴的模樣。
她憋了一股火,也顧不得思考這腰疼是真還是假的,衝了回來,“那你還不去坐著,我給你洗,行了吧?”
倒也不是特彆心疼邵母,更不是覺得她的腰都彎不了。
隻是覺得,既然她已經提出了這種要求,最後要是沒能得到滿意的答複。
今天大家都彆想安生了,她一定會念叨,反複折磨人,才能善罷甘休。
既然如此,還不如幫她洗乾淨,圖個清靜。
至於臟不臟,那有什麼?
去乾活的路上見到一塊牛糞,大家都直接上手搶,誰搶到還能樂嗬嗬的。
家裡的茅坑,之前清理的差不多了,後來這點基本上都是水,再臟又能臟到哪裡去。
她就是不爽,天亮就起來乾活,晚上回來還沒吃頓飯,就要開始處理家裡的這點破事。
難道大家一輩子,都是這麼過來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