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衛國眼睛都沒抬,“她什麼也沒說。”
拿祖先壓他?
有毛病吧。
他不記得媳婦說了過分的話。
邵母勃然大怒,“邵衛國啊邵衛國,你是被狐狸精迷了眼了。你弟弟妹妹可都是聽著的,你這個當大哥的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邵衛國煩了,冷漠地打斷她的話,“我這些年,從沒對不起誰,你也彆說沒用的,我知道你想的什麼,沒門。”
不就是想讓大伯壓他,好讓他對家裡繼續無私奉獻麼。
可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,有媳婦有孩子,有自己的家。
哪能像以前那樣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任由她的擺布。
既然都撕破臉了,就沒必要搞虛假的那一套了。
邵母臉色鐵青,哭天搶地的,“大伯,你看邵衛國,當著你的麵都是這種態度,真是逼得人沒法活了。”
邵大伯皺眉敲了敲煙鬥:“衛國,不是大伯說你,你爸去得早,你媽這麼多年不容易,有啥事你讓著她點。”
邵衛國淡淡地說道:“我也不容易,她也該讓讓我。”
她不容易是他造成的麼。
是不是真的不容易,還是另外一回事。
這麼能折騰,就是太閒了。
要是天天出去乾活,就沒那麼多心思搞這些有的沒的了。
邵大伯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,歎了口氣:“知道你現在有本事了,我們這些泥腿子說的話,你自然是不愛聽了。”
邵衛國沉默了。
他也不想和本家都鬨翻。
可這種事,他不想一退再退了。
不然回頭陳可秀住在村裡,還真不好說會是什麼樣的。
他的沉默,給了邵母底氣:“你連你大伯的話都不聽了,是不是不記得,那年你爸病得厲害,哪怕是我努力出工,也養不了家裡,還是你大伯一家勒緊了褲腰帶,接濟的我們家。現在有本事了,就六親不認了。”
哪怕很多年都沒好好相處過,邵母依舊知道邵衛國的軟肋,那就是太看重恩情。
她又知道,邵大伯愛麵子,就喜歡使喚人,想讓老邵家都聽他的。
而且,隻要她哭一哭,邵大伯就會幫她的忙。
現在這話,完全是說到了邵大伯的心坎裡去了。
他就是覺得對邵衛國家有恩,但是也抹不開麵子提,邵母能說出來,他舒坦得很。
心裡也不免有幾分得意,臉上卻沒帶出來,隻是擺擺手:“彆提那些了,都是一家人,說這些沒意思的。衛國長大了,有自己的主意,不耐煩聽我的說話,也是正常的。都彆說了。”
邵衛國垂了眼翼:“大伯,我記得你的恩情,你也是我的長輩但是有些事情,一兩句話說不明白。”
“都是一家人,有啥說不明白的?”邵大伯瞥了陳可秀一眼,沒好氣地說道,“都聽說了,你媽過去找你,讓你媳婦給攆回來了?”
“你知道這事在村裡說得多難聽吧?”
“你也是,竟然沒想過,萬一你媽出什麼事,可怎麼辦。男人就不能讓女人騎到頭上去。”
邵大伯訓了邵衛國還不儘興,炮火又蔓延到陳可秀身上,“知道你的性格烈,可是都嫁到邵家來了,那就是邵家的人,不能眼裡隻有娘家。你婆婆性格軟,也不能讓你欺負了去。”
陳可秀不喜歡他,他看陳可秀也沒多順眼。
就不說結婚的時候鬨出的笑話了,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。
可後來,因為說幾句陳可秀的不是,邵衛國還忤逆了他,他就煩陳可秀。
可是再討厭,山高水長的,他也管不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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