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衛國一句話都沒插上,就變成了他已經灰溜溜的退伍了,全是羨慕又可惜的目光。
陳可秀覺得有些好笑,忙說道,“沒有退伍,就是把我們送回來,過兩天就走了。”
她沒說要重新回戰場,這種事並不多見,況且彆人聽了,未必會讚他一句好,多半會說他傻。
總歸不是什麼太好聽的話,索性就不說了。
就當她就是暫時不隨軍,回老家居住,也能少很多事端。
聽她給了解釋,大家恍然大悟的同時,又不免擠眉弄眼。
邵母回家,雖然沒敢繼續作妖,但是也沒少說陳可秀的壞話,大家都覺得“了然於心”。
隨軍隨得好好的,現在被送回來,肯定是不得心了唄。
隻是沒有人當她的麵說,都在心照不宣。
陳可秀也懶得管大家想什麼,招呼林姐,抱著孩子往家裡趕。
坐車轉車的,早就累得不行了,誰還有空應付這些。
這個時候,能找個地方躺下,美美的睡上一覺,那才是正經事。
她也想看看,邵母花那麼多錢和時間,蓋出來的房子究竟是什麼樣的。
可看到邵家依舊是茅草房,有變化的,隻有門口側麵那堆被刨過的黃土之外,再沒有彆的。
她看了眼邵衛國,“這不會是,耗時兩年多蓋出來的房子吧?”
七五年的初春,邵母就哭喊著要蓋房子,而現在已經是七七年的初夏了,蓋出了個啥?
縱然邵衛國知道邵母的真麵目了,可也不免覺得難堪,臊得臉紅。
之前那些事就算了,不曾想連蓋房子的事情也是騙他的,虧得他振振有詞好一段時間。
話裡話外總在說陳可秀小氣,惡意揣測人。
哪怕他在陳可秀麵上,臉麵早就丟的一乾二淨了,現在也還是忍不住又添了幾分難堪。
親娘真的是不給他爭氣啊,不好的事都讓她做絕。
大概是有人報了信,邵母急急忙忙的往外走,在門口看到一行人盯著土堆,神色有心虛。
她瞟了一眼所謂的"房子",很快又挺直了胸膛,若無其事地招呼了一聲,“怎麼不聲不響地回來了?”
她沒什麼可慌的了。
反正已經和邵衛國撕破臉了。
關係最差,也就到這裡了。
每個月就給十塊錢,彆提蓋房子了,吃喝都費勁,總不能怪她沒蓋房子吧。
至於以前給得多,她都不記人情的,滿腦子都隻有,去年一年,隻給了她十塊錢的事兒。
這麼多年,邵衛國掏心掏肺的好,隻用了去年一年,就被她抹除得一乾二淨了。
她的態度冷漠,邵衛國突然無話可說,機械性地說,“送她們回來住一段時間。”
邵母打量著一行人,擠出笑容,“還以為你轉業了呢。快進來吧。”
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,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。
之前讓回來,死活都不肯,現在還不是回來了。
既然回來了,住她的,吃喝在家裡,大的小的,那點工資,得全部寄過來吧。
哼,可算是落在她手裡了。
心裡打著主意,邵母的態度熱情許多,仿佛之前的隔閡都不存在。
甚至都沒計較陳可秀回老家,還把保姆帶回來一事,拿出了十分的熱情招待,臉笑得比菊花還燦爛。
又是喊邵建國端茶倒水,又是讓邵梨花打掃屋子的,忙得團團轉。
陳可秀知道她唱的哪出,也沒生氣,還笑嘻嘻地和邵衛國咬耳朵,“比上回來強,你說是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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