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遇到這樣好的外姓姐姐,真是可遇不可求的。
她也為自己的小心眼和小心思感到慚愧,可就是控製不了多疑不信人的毛病。
林姐聽她提起自家堂姐,擺了擺手,“嗐,彆提了,人家不認我了。身份階級都不一樣了。”
“這是怎麼了。”陳可秀連忙推了把邵衛國,“老公,去做飯,我和林姐聊會兒。”
人文關懷還是有必要做的。
最近挺忙的,又接了餘婷的活兒,都沒空閒聊。
這會剛聽了邵衛國的打算,心裡發慌,也沒辦法工作和學習,還不如聊會天。
林姐也沒隱瞞,語氣平淡,“我來了以後,不是尋思給她報個平安,現在也來往了幾封信。上次跟我說,等我回去給我找個對象,問我要不要讓彆人等等我,我說不用了。結果,昨天來的信,說我不知好歹,簡直沒法說。”
當然,其實信裡也不太友好。
堂姐回的第一封信,是告訴她食堂有人了,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,說她錯過了機會。
還說鬆海可不是鄉下,不是那十塊八塊錢就能活得好的。
林姐也不服氣啊,把家裡的馬桶和廚房的煤氣灶都說了,總之就說哪裡都好,也不免說陳可秀對她也好。
日子過得好著呢。
舒心自在。
林醫生也不甘示弱,說她就是蠢,在鬆海十塊錢的工資找保姆,那可是占了便宜,肯定嘴上說得好聽。
還說她就是沒腦子,聽人哄,所以才把工作給弄沒了。
讓她回去,給她找個夫家,水利局的員工,也沒多大的年紀,給她找個依靠。
說對方有三個孩子,就是小的需要照顧,給大人小孩做飯,也算是衣食無憂。
還說人家隻有兩個條件,那就是她有汙點,不能扯結婚證,也不給彩禮了,畢竟二婚的。
林姐哪裡能乾啊,都是吃飽喝足,現在的生活不也一樣嗎?
她現在做的工作,不就是帶帶孩子,給大人小孩做做飯麼,還有人搭把手,對她都挺客氣的,最後還給工資呢。
當即就寫信回去,回絕了。
完事昨天收到的信,對方言辭激烈,簡直跟斷絕關係一樣的。
她覺得,還不如彆回信了,把郵票的錢省下來吧。
真沒必要回了,道不同不相為謀,雖然彆人看著不體麵,但是她覺得過得還不錯。
陳可秀聽得目瞪口呆,林醫生看著挺正經的人,沒想到麵對林姐,越來越極品了。
介紹對象……三個孩子,不能扯證,不給彩禮,那圖啥啊?
“你也覺得離譜吧。”林姐苦笑一聲,“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,就好像是……特彆想證明,我沒聽到她的話,就得過得多麼落魄。唉,她以前也不這樣的。”
陳可秀默然,這種事吧,隻能說人情冷暖了。
以前林姐好歹是有工作的,不管是誰的工作不好還是差一點,畢竟是親戚,見了麵也能客客氣氣的。
林姐這個人,表麵看著挺冷漠的,真了解下來,她是一個特彆熱心腸的人,做事又仔細認真。
這些條件疊加,能來往的,看起來都親熱。
突然之間沒了工作,沒來得及體會人走茶涼,就直接去了勞動改造了,一去就是好幾年。
回來之後,自然就是落魄了。
可能剛開始的時候,林醫生就是想幫一把,不管是出於憐憫還是以前的情誼,都想拉林姐一把。
慢慢的,這種心態就會變成一種施舍,一種必須對方把她當做救世主一樣的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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