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想想,還是找她問問看,也比像無頭蒼蠅一樣好得多。
這個時間,編輯應該在上班。
陳可秀想了想,索性去出版社好了。
琢磨了下地址,謹慎地看了公交車站牌,確保不會走錯路,這才坐車去了。
還挺好找的,一棟二層樓的小洋房前麵,有鬆海青年出版社的牌子。
她其實有點好奇現在的辦公室的工作模式,確實是想不出來,沒有電腦的文字工作者是怎麼工作的。
順著路走進去,也算是見識到了出版社的員工工作,工作的態度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,也是意料之外。
不是精英,也沒有忙活,織毛衣的織毛衣,閒聊的閒聊,還有一個打瞌睡的。
陳可秀愣了半晌,她以為華蘭和她有來有往的書信,還經常鼓勵她,是為了拉業績,本以為是兢兢業業的編輯。
下意識就覺得這個出版社或許是挺卷的。
都是她想多了,現在都是鐵飯碗,內卷基本不存在。
不過這工作的樣子,也過於離譜了。
不說多忙,至少也得是沏杯茶,然後審稿的狀態吧。
要不是沒有櫃台,她可能會誤以為自己進了供銷社。
有人發現了她,打毛衣的那個大姐撩起眼皮,問了一聲,“你找誰?”
陳可秀剛想說話,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從二樓上下來。
是餘婷……
她穿著粉色的小香風外套,不過裡麵穿的是件細線織的高領白色毛衣,之前燙過的卷發變得更亂了,踩著一雙小皮鞋。
她也看到了陳可秀,上上下下的打量,隨後噗嗤一聲笑了,“陳可秀,你的臉是被男人家暴了嗎?”
從一開始,她所謂的喜歡和死纏爛打,就是覺得唾手可得的東西,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。
不甘心作祟而已。
當然,或許一開始是有點喜歡的。
但是徹底鬨掰之後,她隻有怨恨。
巴不得邵衛國是個壞男人,讓陳可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看到她臉上還沒好全的傷,滿眼都是幸災樂禍。
陳可秀懶得搭理她,裝作沒看到她這個人。
餘家的人,她敬謝不敏。
餘婷卻不肯輕易放棄打擊她的機會,走下樓梯,抬著下巴看她,語氣戲謔,“怎麼,真打算過來投稿,憑你的小學文化當個作家?怎麼,圓夢來了?打算走一趟出版社,知道大門是往哪裡開的,好回去炫耀,冒充作家?”
她說著話,對陳可秀伸出手,一副高高在上在上的模樣,"拿來吧。"
陳可秀站著沒動,皺眉道,“什麼?”
“你說呢?”餘婷挺著胸膛,語氣驕傲,“我已經入職了出版社,明天正式上班。你要是投稿呢,稿子歸我審了,要是和我道個歉,我也不是不能給你過了。”
陳可秀挑眉,語氣嘲諷,“不當記者了?改行了?”
餘婷聞言,臉色瞬間難看起來,“我想做什麼工作,就做什麼工作,能和你一樣嗎?”
上次的事,她以為彆人不會知道的,可還是有了影響。
剛開始確實沒人知道,但是,隻過了一段時間,風向就變了。
也不知道單位裡和她不和的那個員工從哪裡探聽的消息,直接把她舉報了。
雖然沒直接說她破壞軍婚,可影響不好,直接給她內部處分了。
沒有開除她,可大家嘲笑的目光,她根本呆不下去。
而且她的文學素養沒有真材實料,能寫報道,但是很水,勉強能敘述清楚而已。
要是以前吧,誰也不會嘲笑,不就是工作而已。
ap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