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可秀尷尬地笑笑,“沒事,我男人是去進修的,那邊學校也會有很多戰友。您留著吧,說不準以後還有用呢。”
現在出行一趟,這個證那個信的,確實不方便,大家都不怎麼願意折騰,以後又不一樣了。
她推拒了,也就離開了。
寒風料峭,吹得嗚嗚的,窩在家裡的日子,感覺時間流速都變慢了。
感覺天總是沒黑,一天的時間過得慢吞吞的。
林姐晚上也沒回來,陳可秀也能理解,她都很久沒回去了,哪怕住兩三天都可以的。
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,聽著院門被敲響,陳可秀一個激靈,仔細聽了聽,確實有人敲門。
她真是害怕了,也不敢貿然去開門,披著衣服走到門口,壓低聲音問。“誰啊?”
“小陳,是我。”
陳可秀聽到林姐的聲音沙啞,連忙打開了門。
院門一打開,風就更大了,吹得她差點睜不開眼。
忙把林姐拽進來,一氣嗬成的鎖了門,拉著她往屋裡走,“大晚上的,真能凍死人的。”
林姐確實也被凍得臉色鐵青,嘴唇烏黑,眼睛都腫了一大圈。
陳可秀也不管會不會吵到陳可馨睡覺了,借著手電筒的光,先把煤油燈盞找出來點上。
雖然是縣城,可是前幾天風雪太大了,可能是壓斷了電線,沒修好,現在時不時停電。
其實大家現在都睡得早,有的人家為了省電費,其實也不怎麼開燈的,倒是沒啥影響。
有電,煤油燈還是有備用的,就是個墨水瓶子,裡頭放根用棉花搓成條的燈芯。
陳可秀一向覺得味道很重,不太願意點,可今天她還是覺得有暖色的光線比較好。
點了燈,又找了熱水壺,就著熱水瓶的外蓋,給林姐倒了熱水給她捧著,就安靜的坐旁邊陪她。
要是沒有事,誰會大半夜的跑出來啊。
可她不會安慰人,隻能不吭聲。
林姐捧著熱乎乎的水杯,感受著凍得厲害的手,心裡難受得厲害。
她在縣城,其實有許許多多親人。
父母、兄弟姐妹、還有孩子。
可好像都不如陳可秀這個外人。
實在是沒忍住,眼淚掉在杯子裡。
陳可秀猶豫了下,“林姐,你要是有啥不高興的,想傾訴傾訴,都可以和我說,我嘴巴很緊的。”
林姐看了她一眼,眼淚湧了出來,打濕了臉龐。
在昏黃的煤油燈光下,顯得格外憔悴。
她確實需求傾訴的人,抹著眼淚,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她流著眼淚,時不時抽噎,“我今天先回的娘家……”
或許是知道她有了個工作,雖然工資不高,但是也能養活自己,最重要的是也不住家裡了。
避免了彆人看到她,就說是誰誰家的女兒,犯過罪的那個,不會害得家裡人臉上不好看。
也不用家裡接濟。
也是好久沒見,對她還算熱情,其樂融融的。
可說起她是做保姆的工作,家裡人的臉色就不太好了,可也過得去。
可話題不知道怎麼的,就說到了錢上麵去,弟媳婦就問她這一年多來都在家裡白吃白喝的,現在賺錢了,也沒男人和孩子了,是不是該往家裡拿點。
林姐最討厭的人,莫過於她的弟妹,就忍不住嗆了幾句。
她在家裡,其實也沒花錢,衣服都沒買過一身。
吃了家裡的飯,裡裡外外的活都包了,而且那也是父母的錢,當初她工作還可以的時候,也沒人打牛奶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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