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盆在地上砸出的響聲,陳可秀這才施施然地拿著書走進去,教室裡一片狼藉,水在門邊流了一地,浸潤著水泥地板,泡出了黑乎乎的灰,顯得臟汙不堪。
講台上,有些陳舊的書桌上,堆滿了雜草和泥巴,甚至還有些蟲在上麵爬行。
黑板上,寫了一些臟話。
陳可秀熟視無睹,笑眯眯地說道,“你們好,夏老師生病了,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等我來給大家上課。我姓陳,叫我陳老師就行。”
“陳姐,你生得真標啊。”手裡拿著木棍,明顯還沒和同學打鬨完的一個學生笑嘻嘻地說道。
甚至……還吹了個口哨。
其餘的壞學生紛紛大笑。
陳可秀看了他一眼,笑道,“這位同學,你叫什麼名字啊?還挺有眼光的嘛。”
見她沒有沉臉,甚至還誇起故意調戲她的男同學來,教室裡安靜了一瞬間。
這樣的話,調皮的男孩子沒少說,可夏老師每次都是沉下臉,冷冷的罵人。
她越罵,大家越蹦噠得厲害,也被罵疲勞了。
這個新來的老師,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,一時間不知道說啥了。
陳可秀沒管他們,也沒讓他們坐下,隻問道,“班裡有沒有班長呀?”
“我是。”許周站了起來,低著頭說道。
他本來也是調皮裡的一員,隻不過惹到事兒了,被狠狠管教過,從那以後就沒再跟著一起鬨。
夏老師就讓他當了班長,是想讓他幫忙管管。
可他雖然不鬨了,也沒管,就是少他一個鬨騰的,班裡該怎麼樣,還是怎麼樣。
陳可秀隻是點點頭,“勞煩幫我擦個黑板。”
她倒是想擦,問題黑板擦不見了,她要是到處詢問,顯得狼狽和弱勢。
許周遲疑了下,終究沒拒絕,站起來走到某個男同學身邊,直接伸手從課桌裡拿出了黑板擦,三兩下擦掉了黑板上歪歪扭扭的汙言穢語。
“謝謝你。”陳可秀對他點頭,這才看向大家,“我也就在這個班裡待幾天,希望大家可以和平相處。”
她說著,看向還拎著棍子的男同學,笑眯眯地威脅,“你老實點,彆把我惹得不痛快。不然我就告訴你爸去,非要盯著他揍你一頓。反正我不是這裡的老師,也不怕你們怎麼著。”
學生最大的問題就是,得過且過。
反正低年級的學生,膽子還沒有這麼大,也不會折騰的很厲害,隻有五年級的才敢這麼鬨騰。
熬過一年,畢業就好了。
死要麵子,不讓家長配合管教,可不就是天天受罪。
她可不管這些,真惹急了,她真的做得出來,讓孩子家長揍,不然直接勸退。
不讚成事事打罵孩子,但是錯了,就必須管教。
聽著她不像開玩笑的,拿棍子的男同學悻悻的回到座位上。
其實陳可秀誤會夏老師了,夏老師不是沒有告過家長,隻是是告訴的嫂子,可是有的嫂子就說,在學校,管孩子是老師的責任,不然要她乾嘛。
臉皮薄,灰溜溜的走了。
要是嚴重的,孩子們會被打一頓,而她會迎來更加激烈的報複,乾脆就不管了,也算是和平的。
如果不是聽說了今天來的是新老師,那些把戲也不會出現。
這個男生,應該是個刺頭,他吃了威脅,猶豫了會兒,瞪了陳可秀一眼,回到座位上,其他人也都坐下了。
教室本來就不大,60多個人,還挺擁擠的,陳可秀拿出在藺主任那裡得來的花名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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