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沒有彆的話語，從頭到尾，沒有和他再說過一個字。
直到下車，她也是自己走自己的。
邵衛國跟在她身邊，伸手去牽她的手，卻被她躲開了，聲音冷淡，“走吧，餓了，去吃飯吧。”
邵衛國皺眉，深吸了一口氣，儘量溫和地說道，“這是遷怒我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陳可秀冷靜地搖搖頭，依舊是悶頭往國營飯店的方向走。
她之前來過，知道位置在哪裡。
邵衛國拉住她的手臂，不解地問道，“既然沒生氣，怎麼又這樣了。”
“我是說，我沒遷怒你。是對你很不滿。”陳可秀抬起頭，注視著他，“林少同那樣的爛人，都知道趕緊幫他對象解圍，你呢？看戲挺好玩的吧，還是你也信她我天天換男人的鬼話？”
雖然林少同最後的處理方式，是逼著張秀芬道歉。
可他一開始，是找的邵衛國，想讓他出麵解決。
這個拎不清的，沒幫她說話就算了，居然還想胳膊肘往外拐。
邵衛國無言以對，“我隻是覺得……”
“你覺得我鬨起來挺丟人的，還是也讚同她們的觀點，認為我在外麵親你一口，就是放浪形骸？所以默認我應該挨罵，是嗎？”
“沒有！”邵衛國立刻否認，看著她淚光盈盈的雙眸，重重地歎息一聲，“我隻是覺得在外麵，還是該克製一點好。”
他是覺得有傷風化，彆的，真的沒有。
而且，就跟林少同說的一樣，兩個女人家吵架，難道他要去幫腔嗎？
那個女人說話難聽，他也想開口嗬斥的，可她今天脾氣格外大，反應也很激烈，隻吵了兩句，就突然動手。
幾乎沒有看到她動手過，他確實都沒反應過來。
他歎了口氣，“媳婦，是我不對，但是你反應也太強烈了。”
陳可秀自然知道確實應激反應太過，可她當時就是沒控製得住，做都做了，她並不覺得她有什麼錯。
先撩者賤，動手就動手了。
可他現在又覺得她動手不對，也承認了她不應該在外麵親他，雖然知道大概是這個年代從小被灌輸的觀念，可還是克製不住地湧上委屈。
但是這點事，吵架鬨離婚，不值當。
她點點頭，垂著頭說道，“嗯，你說得對，是我太衝動了，克製力太差，以後不會了。吃飯去吧。”
邵衛國鬆了口氣，哄著她說道，“媳婦，你越來越善解人意了。”
陳可秀扯扯嘴角，終究沒能笑得出來，這說的啥玩意？
和他的想要的越來越接近，就是善解人意？
那她會好好善解人意的。
她微微一笑，“嗯，走吧。”
掌心的手臂被她抽了出去，邵衛國愣了下，跟在她身邊，看著人來人往，終究沒有繼續牽她的手。
人的習慣是可怕的，和他一起的時候，不論在哪裡，隻要沒吵架，她一定會挽著他手臂。
把大半的重量壓在他手臂上，現在這樣，他反而覺得不自在，隻能把手揣在了口袋裡。
陳可秀也沒繼續冷淡，甚至和他說起縣裡國營飯店的招牌菜，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。
吃飯時也很和諧。
他付了錢和糧票之後，順手去拉她的手，“接下來，想去……”
他的話卡在了嗓子裡，因為陳可秀沒拉他的手，而和交疊在身前，若無其事地盯著他。
好像在問，剩下的話怎麼不繼續說了。
關鍵她還笑盈盈的，活脫脫就像是個溫柔的小媳婦，梗得他難受，卻是一點宣泄口都沒有。
他尷尬地收回手，繼續沒說完的話，“有想去的地方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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