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淚又湧了出來。
呆呆地看著窗戶外麵的天,天黑了,也恍若未覺。
聽到敲門聲,才驚醒過來。
她居然哭了差不多一天。
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。
眼睛睜開都困難,全身無力,懶得去開門,可敲門聲不斷,還越來越急促。
她有些煩躁,啞著聲音問道,“誰啊?”
“是我,蕭林。”
陳可秀這才抹了把臉,提高了音量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,“你有啥事嗎?我在洗澡,沒事你就回去吧。”
她高估了自己。
聲音沙啞得不像話,好像是被烈酒反複燙過的嗓子,蕭林怎麼會聽不出來。
他掃了眼門口已經熄滅了的火,顯示著這戶人家的主人,可能一天都沒有炊煙。
至於洗澡什麼的話,他不可能相信。
既然邵衛國請他幫忙照顧著人,並且,還是他喜歡的人,不可能明知道她有問題而不顧。
他又敲門,“你要是不開門,我就撞進去了。”
陳可秀有點煩他,可也不想搞得大院裡都知道,氣衝衝地掀開被子,衝到門口拉開了門。
蕭林看著她有些腫的眼睛,眼眶紅得像是感染了紅眼病,連鼻頭都是紅紅的。
分明是哭了一場。
他心底有點酸澀,皺眉問道,“嫂子,你一天沒吃飯?衛國又不是不回來了,不至於這樣。”
陳可秀也不好說不是因為他,但是她沒有辦法解釋,隻好默認了。
蕭林哽了下,她就這麼喜歡邵衛國嗎?
即使在他的眼裡,還是家人更重要,她可能也許隻能排第二。
可他能說什麼呢。
人家是夫妻。
不論是相思還是愛慕,又或者是嫉妒,都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。
他原本以為,不就是個女人,天涯何處無芳草,一點點好感,沒兩天就能忘得一乾二淨。
可看她難過的時候,都很想能像邵衛國一樣,抱著她安慰。
他垂下眸子,掩蓋了所有的情緒,又露出笑,“我就是來看看你,衛國今天離開,怕你不好受。沒吃飯吧?要不我給你做飯?”
陳可秀狠狠皺眉,他不明白蕭林是要乾什麼,難不成還真的能看上她這個有夫之婦?
要不然,給她做飯這樣的話,是怎麼說出口的。
邵衛國和她說的是,遇到沒有辦法解決的事,可以找蕭林。
可不是讓他來當保姆的。
抬起眼眸,認真打量他的神色。
雋秀的臉上帶著熟稔的笑容,不躲不避,看不出任何愛慕或者是情意。
她臉有些燙,深深唾棄自己懷疑他喜歡兄弟媳婦的想法。
因為心虛,語氣軟了許多,“不用了,謝謝你。”
蕭林哦了一聲,摸了摸鼻子,“那我替你生火吧,我記得你不會。”
“不用,我會了的。”陳可秀搖搖頭,有幾分好笑地說道,“你好像也不熟練。辛苦一天了,你回去吧,我真沒成廢物。”
她和蕭林又沒啥關係,就是熱水泡饅頭,也不能接受人家略帶親近的照顧。
見她強勢拒絕,蕭林隻能點頭,“有事就叫我,彆客氣。”
“好,我會的。”
陳可秀目送他離開,關了門,靠在門板上,神色疲憊,不過也沒那麼難過了。
她呆呆地歇了會兒,也不想吃飯,更不想生火,接了點涼水洗漱,就躺下睡覺了。
聽到外麵下了雨,她害怕感冒,又跟上次一樣難受,忙裹緊了被子。
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,沒有邵衛國的腿可以搭,她還有點睡不著。
翻來覆去,聽了半宿的雨聲,才迷迷糊糊睡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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