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都這樣,一個字說錯,就好像犯了天條。
他揉揉眉心,覺得有些疲憊,啥也沒說,開始做菜,時不時拿餘光偷看陳可秀。
她還是那樣,坐著不吭聲,眼神都沒變過,看不出喜怒哀樂,隻是眼裡隱隱有水光,大概是傷心吧。
邵衛國有些慌,冷靜從頭開始捋,難道是因為沒先關心她的傷?
可是,他主動去洗菜,不讓她沾水,不就是默認她受傷了,先不用乾活的嗎?
還是生氣了,就得這麼作。
雖然不滿意她的毛病,還是忍不住看了她平放在膝蓋上的手幾眼。
好像也不嚴重啊。
怎麼就這麼大的火氣。
鑒於昨晚吵架,她又是這副模樣,他怕升級矛盾,索性都不提了。
安靜的做好了飯,給她盛了一碗,主動開口,“吃飯吧,和洪嫂子咋回事啊?”
陳可秀低下頭,用左手拿了筷子,低頭湊到碗的邊沿扒飯,眼淚悄無聲息地砸到了碗裡。
她雖然淡定的收拾了傷,連醫院都沒打算去,可是依舊很疼,心底也特彆擔憂手會不會毀了。
最親密的人,什麼都沒問,就先指責她。
雖然想著不那麼喜歡了,可是委屈依舊是委屈。
她承認,吵架的時候,她嘴巴是很刻薄的。
可是,那是彆人先招惹的,要是悶不吭聲,隨便彆人說,那嘴巴隻長來吃飯嗎?
和他一起過,不就是為了偶爾有人關心,有人依靠。
不說對他掏心掏肺,也是絕對付出了真心的。
隻得了這樣的結果,她憋屈又難過。
忍了好久的眼淚,在他說話的時候,還是沒能忍住。
怕被人看到,死死把頭埋在碗裡,不吭聲也不抬頭。
她自以為隱藏住了,可邵衛國一直在看她,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,隻覺得坐立難安,他一口飯也吃不下。
“媳婦,你彆這樣,有啥委屈你和我說。”
陳可秀知道他看到了,彆扭地用袖子抹了眼淚,垂著臉說道,“和你說有啥用?反正在你心裡,我就是惹事精,啥都是我的錯。”
邵衛國呐呐無言,好半天才說道,“是我的錯,我沒問清楚。”
陳可秀懶得說話了,每次他都認錯的,再遇到事,還是會覺得她愛惹事。
那張嘴說的話就不多,但是十句裡麵,有五句都不是她愛聽的。
而且,確實也沒啥好說的。
邵衛國最煩她動不動就冷冰冰的,不好好溝通的模樣,難免有些煩躁,“我要怎麼樣,你才不會容易生氣?”
陳可秀也心煩了,冷漠地說道,“你閉嘴就行。好歹我手受傷了,你一句過問沒有,就讓我消停。到底我是你媳婦還是敵特?就讓你這麼心懷戒備?”
“我都說是我的問題了。”邵衛國揉揉眉心,“你能不能彆那麼敏感,隨口一句話,你就上綱上線的。天天吵架,我就想安生的過日子,咋就這麼難?”
吵架吵得他都疲憊了,也怕了。
一句話說不對付,她就劍拔弩張的,好像誰是害她一樣。
難道兩口子說話,還要琢磨老半天,到底能不能說?
再說了,她這手不是也不嚴重麼。
還故意拿左手吃飯,顯得好像右手快斷了一樣,博取他的關注。
他都不點破,人也哄啊,錯也認了,就是不行。
還要把人想得那麼壞。
他也不想說話了,愛咋咋地。
陳可秀更不想說話,吵架是她一個人能吵的?
這話說的,好像都是彆人的錯,他一點問題都沒有一樣的。
“那就都彆說話了,省得吵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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