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你幫我看一眼,我去借藥來。”洪嫂子說完,就抹著眼淚出去了,也不管她有沒有答應。
陳可秀也隻能認命,人是她救回來的,也得看著人安全是才是。
看著洪敏敏臉上都是皴了的紋路,紅紅的臉蛋上還透出白絲,忍不住歎氣。
也不知道誰把她埋在雪裡的,也是太狠毒了。
她站的地方,雖然是低窪,也不可能被那麼多雪埋了,而且明顯被人按住埋的,雪挺緊實。
這麼個小姑娘,到底是誰下的手。
洪嫂子去了好一會兒都沒回來,她看著不行,擰著毛巾,一遍遍的給洪梅梅擦額頭。
邵衛國和洪營長回來的時候,就看到她正擰完毛巾,輕柔地給孩子擦拭,神情溫柔。
看到她這樣,邵衛國再多的火氣都散了,打量了一眼屋裡,低聲問道,“媳婦,洪嫂子呢。”
“去借退燒藥了。”陳可秀說完,忙把地方讓出來。
她又不是孩子的爹媽,洪營長都回來了,照顧也得他照顧。
都是從門口進來的,警戒人員肯定會告訴他大概的情況。
沒想到洪營長隻是湊近看了一眼,沒有照顧的意思,皺眉問道,“大冬天的,她怎麼去了山上?”
陳可秀看他紮著手,半點要摸摸孩子體溫的意思都沒有,甚至語氣還帶了責怪,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我怎麼知道,她是被人用雪埋的,是我把她摳出來的,你還是先想想,那些人是誰吧。”
她語氣不善,洪營長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邵衛國家的這個小嫂子,和他說話不客氣就算了,對他說話也陰陽怪氣的。
他心裡不痛快,也不好罵人,畢竟這又不是他媳婦,沉聲質問道,“那小嫂子去山上乾嘛?”
陳可秀一聽,就想挺身和他理論,卻被邵衛國拉了回去,還沒發火,就聽他說道,“洪營長,你這是什麼意思?咋的,你覺得我媳婦兒埋了你家孩子,又把人拖回來?”
在大院門口就聽說了,是她費力地把人背回來的,不然,可能死在外頭都沒有人知道。
不感激就算了,這種話也能算人話。
洪營長當然知道不可能,他就是有氣沒處撒,本來就不喜歡洪梅梅,一個丫頭片子。
他都不想把人接過來,是她媽非得說村裡都沒小學,要接過來上學,整天悶不吭聲的,也沒個歡喜樣兒,看了就心煩。
現在還亂跑,病了不得花錢治?
沒啥用的玩意。
他也不能當著這兩口說得難聽,又被陳可秀呲了一頓,才口出惡言,被邵衛國質問,他哪裡較勁。
“沒有,我就是著急了,想問問題情況,絕對沒有那個意思。還得謝謝小嫂子呢。”
陳可秀冷著臉,“多的就不說了,我救人,也不是為了讓你說聲謝謝。既然洪營長回來了,我們回家了。”
邵衛國跟在她後麵回家,發現家裡的火滅了,也沒說什麼,任勞任怨的生火。
因為下雪,放在簷下門口的草有些濕潤,屋裡火煙繚繞,熏得她直咳嗽。
邵衛國看了她一眼,語氣溫和,“要不,你先去郭嫂子家坐坐,晚點我做好飯,再去叫你。”
陳可秀沒動,該吃午飯了,她去彆人家做什麼。
直接往被子裡一拱,蒙了頭不說話。
洪營長對洪梅梅的態度,令她如鯁在喉。
女兒怎麼了?女兒就不是人了嗎?
犯得上這麼冷漠麼。
即便家裡再困難,買藥的錢和親生女兒的命相比,孰輕孰重,還能分不明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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