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扈聞言額上立刻冒出一層冷汗,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白虎。
白虎卻隻顧著和騶吾玩鬨成一團,許是因為外貌有極大的相似之處,騶吾對白虎很是親近,正溫順地用額頭頂著白虎的下巴撒嬌。
當扈見白虎見死不救,隻好將目光投向裴清光。
裴清光和孟流景默契地抬頭望天,並不搭理當扈。
見求助無門,當扈隻好硬著頭皮上前解釋“這些樹枝都是我們撿的,平日裡酒館燒的柴火都是從彆人手裡買的,我哪敢去砍樹啊,更何況是在雁歸山這地界。”
縈風半信半疑“你這都快把我二舅集齊了。”
當扈沉思片刻“那你二舅脫發有點嚴重啊。”
縈風欲罵又止,扭頭看了一眼裴清光,見裴清光仍仰頭望天,便從地上隨手抽了一根樹枝朝當扈追去,當扈見這陣仗轉身就跑。
“掌櫃的,殺鳥了,救命啊!”當扈扯著嗓門沿著小溪跑了起來。
騶吾還以為是什麼新奇的遊戲,朝著縈風和當扈離開的方向就跑了過去,餘下眾人見狀也隻好跟上,裴清光路過樹枝堆的時候還順手抄了根筆直細長的樹枝才跟了上去。
一路打鬨著,不知不覺就跑到了溪水的上遊,當扈在一棵樹前停步,急切地指著樹看向縈風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就是在這撿的。”
縈風也停下腳步,抬頭打量著眼前的樹,若不是因為這的確是自己二舅,縈風簡直看不出這隻剩下光禿禿樹乾的竟然會是一棵柳樹。
“你說得對,過去的這個冬天裡,我二舅脫發是有點嚴重。”縈風麵露遺憾,上前將手中的樹枝插在麵前的樹乾上。
裴清光最後趕到,卻衝到了縈風身邊,對著樹熱情開口“二舅好!”
“我舅沒開靈智,聽不懂。”縈風默默開口。
裴清光看著樹乾上突兀插著的樹枝,問“那你這是乾什麼呢?給咱舅做假發?”
縈風無語地看了裴清光一眼,又看向當扈,心裡升騰起一股絕望。
這酒館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掌櫃的腦子不正常,小二的腦子更不正常,京都僅有的兩朵奇葩全紮根在小小的裴記酒館了。
孟流景走到裴清光身邊,順手接過她手裡的樹枝,學著縈風的方式將樹枝插在了樹乾上。
縈風“這根不是我二舅。”
孟流景“……嫁接。”
無語不會消失,隻會蔓延。
除了不諳世事的騶吾仍在活蹦亂跳外,其餘眾人都被巨大的無語籠罩。
縈風覺得,孟流景這個人,腦子也正常不到哪去。
“當當不是說要烤魚嗎?”裴清光打破沉默。
“我去捉魚!”當扈被掌櫃點了名,興奮地抖著胡須朝水麵飛去。
白虎化成人形自告奮勇“那我去把剛才的柴抱過來。”
裴清光和縈風對視一眼,緩緩扭頭看向身旁的樹。
裴清光“在這烤魚對二舅來說是不是有點冒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