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古月……九幽。”
她長歎一聲，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隱瞞。
說完這話的同時，古月九幽那帶著些許忐忑的目光直直落在了蘇源的眼眸上，試圖與他對視。
她的心臟砰砰直跳，滿心都是恐懼，生怕蘇源聽到這個名字後，往昔的記憶會瞬間如潮水般湧來。
然而，好在蘇源隻是輕輕默念了一句後，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，說道“好，我記下了，古月九幽。”
古月九幽這才暗暗鬆了口氣，抱著雙腿，神情落寞，一言不發。
蘇源又問道“你有孩子，那你男人呢？我對你乾了這種事，你會不會告訴他啊？”
這話一出，古月九幽瞬間瞪大了眼睛，俏臉漲得通紅，怒喝道“滾！”
蘇源縮了縮脖子，一臉無奈地道“這麼凶乾嘛！”
古月九幽咬牙切齒，雙目死死地瞪著蘇源，憤憤道“七年不見，你變了！”
蘇源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，緩緩道“我不知道，或許是變了吧。”
“以前我的確不是這樣，那時的我，還是正道第一天驕！代表著正義！”
“如今，曾經正義的我，已經墮落了……”
蘇源自嘲地笑了笑，眼神中滿是落寞與無奈，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。
古月九幽心中頓時一陣絞痛，眉頭緊蹙，眼中滿是痛苦之色。
對啊……曾經的你，就是代表著正義。
是我，一切都是我，改變了你的命運……
對不起……
兩行清淚不受控製地從她的臉頰滑落，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。
蘇源見狀，一下子愣住了，滿臉疑惑地道“不是，你哭啥？”
古月九幽望著蘇源，淚水模糊了視線，哽咽道“你不恨那個讓你變成這樣的人嗎？”
蘇源撓了撓頭，一臉迷茫地道“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這樣，這條路不一直都是我自己走下去的嗎？是我沒有守護好自己的本心罷了。”
蘇源長歎一聲，神色悵然道“前生隻念善果，不愛殺人放火，驀然掙開鐵鐐，此時扯碎金鎖。天河江上濤聲至，此刻方悟我即我。”
古月九幽聽著蘇源的話，淚水愈發洶湧，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，嘴唇抖動得更加厲害。
“都是我的錯，是我害了你。”她聲音沙啞，帶著無儘的悔恨，“如果不是我，你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。”
她抬起手捂住臉，抽泣聲從指縫間傳出，“我曾經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正義，為了大局，可沒想到卻毀了你。”
古月九幽放下手，雙眼紅腫，神情痛苦而又絕望，“我該怎麼彌補這一切？我還有機會彌補嗎？”
她看向蘇源，眼中滿是祈求，“蘇源，你能原諒我嗎？哪怕隻是一點點。”
古月九幽的聲音充滿了脆弱和無助，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。
蘇源一臉懵逼，道“你咋啦，我都不認識你，你乾嘛要向我道歉。”
古月九幽瞪大了眼睛，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源，淚水還在不停地流淌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不記得我了？”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絕望。
蘇源皺了皺眉，困惑地說“我應該記得你嗎？我真的對你沒什麼印象。”
古月九幽的身子晃了晃，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。
此刻，她是多麼渴望蘇源能夠記得起自己，能夠給她一個答複。是繼續仇恨，還是哪怕一丁點的原諒也好。
在悲痛之下，她又忍不住咳了幾口血。
蘇源見狀，連忙走上前，一臉關切地道“沒事吧，如果堅持不住，我們可以繼續下一個療程。”
“你放心，這事隻有你知我知，我嘴巴很嚴，絕對不會捅出去。”
“你也不要有負罪感，我現在是醫生。”
古月九幽又羞又氣，雙頰緋紅，可她竟沒有絲毫反抗的舉動，隻是默默地低著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