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羽窈淩晨兩點接到警方的電話,才知道沈德仁和章雅舒出了事。
掛了電話後,她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。
亮光即將熄滅,她點開通訊錄。
“嘟,嘟,嘟……”
電話被人接通。
她吸了吸鼻子,哽咽說:“姐夫,我媽媽出事了,在醫院做手術,醫生說她可能以後都醒不過來,我一個人很害怕,你能過來陪我去醫院嗎?”
電話裡一片寂靜。
沈羽窈以為信號不好,疑惑地從耳邊移開手機,看了一眼。
滿格信號。
“喂,姐夫……”她再次喚道,嗓音輕顫,惹人憐愛。
“我是你姐。”沈清蕪噙著笑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。
沈羽窈噎了一下,“怎麼是你?”
“我老公說他害怕和彆的女人說話。”
“沈羽窈,彆裝了,我們都在醫院呢,你趕緊過來。”
“嘟——”電話被掛斷。
“賤人!”
沈羽窈氣得把電話砸在床上。
京州第一人民醫院。
章雅舒重度顱腦損傷,手術後仍在危險期,醫生說即使熬過了危險期也隻能靠呼吸機維持生命。
沈羽窈六神無主,一直在重症監護病房外嚶嚶嚶的低泣。
沈清蕪睨了哭哭啼啼的女人一眼,捏了捏身旁男人腰間的軟肉,提議:“陸厭行,你要不要過去安慰她,不然她這嗡嗡嗡的停不下來。”
男人猛搖頭:“老婆,我無辜的,彆把氣撒我身上。”
沈清蕪冷冷“哼”了一聲,彆過頭。
很快,有警察過來做簡單的案情了解,分彆問過他們一些問題,比如沈德仁和章雅舒之間的矛盾,倆人有沒有在家裡動過手。
沈清蕪隻說聽見他們經常為了公司的事情吵架,沈羽窈這時也止住了眼淚,眼眶紅紅的,小心翼翼地偷瞄了陸厭行一眼,才可憐巴巴地說:“爸爸媽媽平時感情很好的,最近公司出了些事,他們才會吵起來,警察同誌,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
“沒有誤會,那個屠宰場有監控呢,都拍下來了,要是章雅舒能活下來,沈德仁就是殺人未遂,無論如何,這個殘忍程度量刑都不會低於二十年,你們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“對了,沈德仁說金利財務公司綁架了他的兒子沈佑言,威脅他動手傷害章雅舒。”
“可是我們查過金利財務公司,根本沒有嫌疑。請問,沈佑言在哪裡?”
沈清蕪:“他在我這。我結婚後這孩子一直吵著說舍不得我,我帶他在我那兒住了幾天,這事兒章阿姨也知道的,一直照顧他的保姆也跟在他身邊。”
沈羽窈抬眸看了沈清蕪一眼,狐疑地皺了皺眉,又垂下。
警察離開後,沈清蕪作主將章雅舒轉移到陸家的國際醫療中心。
一切安排好後,陸厭行摟著沈清蕪準備離開。
沈羽窈咬著後牙槽,杏眼湧上恨意,盯著沈清蕪越行越遠的身影,忽然叫住她:“沈清蕪,你究竟對我媽做過什麼?她不可能讓你帶走小言的,你剛才在撒謊。”
沈清蕪轉身,眉眼舒展開,嗓音帶著鉤子:“你猜。”
沈羽窈:“是你?!”
“彆亂說話,有證據可以到警局舉報我,但你要是無證無據在這汙蔑我,我會告你的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