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德仁死死攥緊手裡那份親子鑒定,大拇指後知後覺地傳來痛楚,白色的紗布染上淡紅。
可笑,真的可笑。
沒想到,他廢了一個大拇指救下的寶貝兒子竟然不是他的!
更沒想到,章雅舒提前變賣掉公司的股份,連同他們個人戶口裡的錢,一分不留全都轉移到國外。
難怪近段時間,他多次問章雅舒要錢,她都再三推搪,而且她不再過問公司的事,原來早已計劃好後路,所以乾脆看著他像跳梁小醜似的往火坑裡跳。
果真是婊子無情!
原本即使公司欠債,隻要破產清算,對他個人根本沒有影響。至於他以私人名義向財務公司借下的錢,還能讓陸厭行幫忙還。
但現在……
沈德仁陰狠的目光落在趙亦妍的墓碑上。
他失去了最能拿捏沈清蕪的東西,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撈到陸家的好處。
落得今日這樣狼狽潦倒的下場。
一切都是拜章雅舒所賜,這一刻,他對章雅舒的恨意到達頂峰。
想帶著兒子和他沈德仁賺來的錢出國和情夫快活?
沒那麼容易!
“查一下太太的行蹤,隨時向我報告。”
沈德仁再次坐上回程的小客車。
隻是,他做夢都沒想到,車子剛靠站,他便被一群警察堵在車上的座椅裡。
對方出示了一張拘捕令。
“沈德仁先生,你涉嫌行賄,我們現在正式拘捕你。”
……
章雅舒那天晚上趕到西運河,沿著河流自東向西找了很久很久。
無人的河堤兩岸,隻有黝黑的河麵“嘩嘩”翻滾著浪花。
她根本尋不著沈佑言的半點蹤影。
她一次次撥打那天給她發信息的號碼,但對方始終不聽電話。
情急之下,她一腳油門把車開到最近的警局,雙腳剛踩在地上。
手機鈴聲響起,那個號碼回撥進來,她急忙接聽。
“我兒子呢?你們這群人渣是不是真的把他扔河裡了?”
“沈太太,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彆報警?”還是那天晚上變聲器裡的怪異男聲。
章雅舒一愣,迅速轉頭左右看了一眼,淩晨五點,小鎮的街道已經陸續有人推著小車出門擺早點攤。
“我沒報警。”她攏著話筒小聲說。
“是嗎?那你現在上車,把車子從警局開出來。”
章雅舒心頭跳了跳,這些人真的在監視她。
她依言照做,把車子緩緩開到公路上,點開免提,哀求道:“你們放了我兒子吧,他才那麼小……”
“沈太太,你兒子沒事,收不到你先生欠下的二十億前,他……還有用。”
“彆這樣,我最了解沈德仁這個人,他最愛的是他自己,你們即使抓了小言也沒用。”
“那可怎麼辦?”聽筒裡傳來一下一下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響,男人似乎在猶豫。
“要麼你幫他把錢還了,要麼我直接把他們父子倆都噶了,一了百了?”男人語氣輕鬆。
章雅舒直接拒絕,“我沒有二十億那麼多,那兩千萬已經是我所有的錢了。”
“這可不止,沈太太你握著立德的10的股份,賣了大概也能值兩億吧,怎麼能說隻有兩千萬呢?彆把我們當傻子耍,我們公司借出那麼大一筆錢,不可能不做資產調查。”
章雅舒咽了口唾液,深吸一口氣,問:“你們究竟要多少?”
“我們要回本金兩個億,那小孩你可以領走,剩下的便是我們和你老公的恩怨,與你無關。其實,我們也隻是想先保本,這樣很公平吧,沈太太?”
ap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