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。”
季南淮仿佛沒聽見,自顧自又歎了句:“夏老調兵果真神速。”
五分鐘後——
彆墅門外。
兩輛軍綠色大卡停在路邊,橫在大門正中央的是一輛黑色埃爾法。
身形頎長的男人正倚著車門抽煙,廓形利落的白色休閒西服襯得他容色清雋,舉手投足,一貫灑脫風流。
瞧見女人從彆墅走出來,便把嘴裡的煙扔地上,手工皮鞋踩上未滅的煙頭,碾了碾,拉開車門,沈清蕪帶著洛莘彎身上了車。
男人回身往陸厭行他們的方向望去,略頷首,算是打過招呼,隨即弓身上車離開。
季南淮微微眯眼,“沈小姐什麼時候和裴老四扯上交情的?裴老四都為了她向裴老要兵了,這交情看來深厚著呀。”
“我以前怎麼沒發現。”
陸厭行:“你以前總揪著她瞧?”
季南淮悻悻摸了摸鼻子,“偶爾,偶爾而已。”
說著側目看了一眼身旁臉色陰沉的男人,又看了看埃爾法漸漸縮小的車尾燈,語氣認真:“仔細想想,裴老四倒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。”
“裴家一早就交到了他大哥手裡,沒有亂七八糟的爭權煩惱。況且他是老幺,全家都將他捧在手心寵著,裴夫人更是個賢淑善良的女人,女人嫁給他,大概沒有那些雞毛蒜皮的婆媳困擾。”
“說完了?”
陸厭行斜了他一眼。
季南淮一臉無辜:“說完了。”
“還不走?”
他們剛走出彆墅,路邊再次陸續駛來兩輛軍綠色大卡。
大卡停穩後,從車子上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成熟男人,信步來到他們跟前。
“厭行少爺。”
“王秘書怎麼過來了?”
“夏老將軍不放心您,讓我過來瞧一眼。”
陸厭行回頭看了一眼彆墅,削薄的唇翕合:“把地下的東西都端了。”
……
埃爾法車廂裡。
“寶貝兒,我是不是很準時?”
沈清蕪:“裴牧馳,我讓你報警來著,你怎麼找了你爺爺?”
裴牧馳坐在她對麵,長腿交疊,一雙瑞鳳眼笑意盈盈。
“老爺子退了下來,閒得慌,我找點兒事讓他忙活忙活。”
目光落在她捏在手裡的文件袋,又問:“合同到手了?”
“嗯。”沈清蕪將手中的文件拋過去,“許恬那交給你。”
裴牧馳接過,“texas&n?”
他以為沈清蕪與婁柏梟玩的是德州撲克,哂笑一聲,“也對,他要贏你應該不容易,連續兩年的亞太線上巡回賽你都拿了個冠軍。”
沈清蕪睫毛輕顫,抿了抿唇,沒吱聲。
洛莘瞄了沈清蕪一眼,又默默垂下頭,寶藍色的綢麵裙子被她雙手抓出一道道皺褶。
“洛莘,我幫你物色了一位保鏢。”沈清蕪注意到她的情緒,輕聲說,“是裴先生幫忙搭線的,剛從特種部隊退役下來,有他保護你,婁柏梟接近不了你。”
洛莘動容地看著沈清蕪,鼻頭有些酸澀,十九歲時,她父親為了還賭債將她騙到東南一帶賣給了人販子,是婁柏梟買下了她。當時的婁柏梟還沒成為總統府的將軍,隻是一個邊野軍閥首腦,她在他身邊待了一年,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逃回國,遠遠逃離這個魔鬼。
沒想到隻是短短兩年,他已經搖身一變成了泰密國的將軍。
她差點兒以為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控。
“沈小姐,裴先生,謝謝你們,我……”
“不用謝我們,這隻是我與你交易的一部分。”
……
黑色埃爾法在沈家門外緩緩停下。
沈清蕪準備下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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