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裡隻有爺爺和宋思安,倆人正聊得興起,時不時傳出老爺子爽朗的笑聲。
陸隨之眉心跳了跳,很快就想通了,老爺子的房間原本在頂層的湖景豪華套房,有人刻意將老爺子換到了這一間普通套房裡。
他默默退出房間。
“把整棟樓的每個出入口都給我看好了,發現沈小姐立刻攔下告訴我。”
然後獨自走進電梯,按下頂層的按鈕。
一分鐘後,他站在其中一間套房裡。
燈光昏暗的房間,淩亂皺褶的床單,不知是不是他錯覺,房裡似乎還殘留著絲絲曖昧的氣息。
他走近床邊,從枕頭上撿起了一枚耳環。
人魚姬色的珍珠墜子褶褶生輝。
他緩緩收緊手指,將耳墜死死握在掌心裡。
她果然曾經出現在這裡。
他們一起在這裡發生了什麼,單是想想,他已經感覺氣得要爆炸。
敢動他的女人?
他想,如果陸厭行現在出現在他麵前,他真的會殺了他。
他拿出電話:“程凱,把京州所有的酒店都搜一遍,我要知道陸厭行在哪。”
陸家的國際醫療中心停車場。
停著一輛騷氣的魅紫色科尼塞克。
沈清蕪覷了一眼副駕駛上哼哼唧唧已經意識不清的男人,認命地探過身子,想從他西服口袋裡翻手機。
誰料她剛靠近,男人就像八爪魚般纏了上來求親親。
她好不容易推開他,拿到手機,立馬下車鎖門,將男人獨自留在車裡。
“謝瑾,我和陸厭行在醫療中心停車場,你趕快過來一趟,將他帶走。”
“他怎麼了?”
沈清蕪頓了一下,說:“他被人下藥了。”
那一邊,謝瑾愣了一瞬,才反應過來,“那我幫不了他,也許沈小姐能,你可以幫他找個女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
沒等沈清蕪說完,謝瑾已經掛了電話。
一旁的季南淮睨了他一眼,不甚在意,問:“醫院有事?”
謝瑾:“急診。”
季南淮:“那你要走?”
謝瑾:“不,我讓他自生自滅。”
季南淮:……
被掛了電話的沈清蕪一肚子氣。
陸厭行這是交友不善,見死不救,這都什麼朋友?
她在考慮要不要悄悄將他弄到醫院大門口,讓醫生把他撿走。
畢竟他們的身份尷尬,而且現在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,她不能親自送他進醫院。
她回頭,副駕駛上的男人縮在座位裡,微垂著頭,看起來可憐兮兮,竟有幾分像被人遺棄的大狗狗。
她咬咬牙,硬起心腸,拉開車門準備把這個男人丟下車。
然而下一秒,她便被猛地拽進車廂裡。
門“砰”的一聲,被大力關上……
延栢山莊。
王曼看向台上代表陸氏致辭的陸隨之,他一如尋常,昂貴的手工西服襯得他身姿挺拔卓越,氣質矜貴淡漠,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“成功了?”
“出了點意外,沒拍下照片。”許恬小心回答。
王曼掃了她一眼,冷哼一聲,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。”
許恬垂下頭,解釋:“沈小姐很謹慎,她沒喝下我們為她準備的東西。”
要不是沈清蕪仍然清醒,根本不可能帶著陸厭行離開,那她一早安排好的人肯定能拍下他們在床上纏綿的照片。
“那丫頭精著呢,不然你以為她這十幾年怎麼在沈家熬過來的?許恬,你道行不夠。”
許恬咬緊後牙槽,唇抿成線。她最討厭的事便是被彆人說她不如沈清蕪,這仿佛在說她癡心妄想,配不上陸隨之。
要說樣貌比不過,她認了,可是論腦子,她怎麼可能輸給沈清蕪?她可是國內名牌大學畢業的,當年她的高考成績在老家那個小縣城裡名列前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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