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蕪神情淺淡,隻看了一眼,便示意婚紗顧問留下其中幾雙。
“就這雙吧,麻煩許秘書幫我穿一下。”
“清蕪?你不喜歡我馬上讓她滾。”
“隨之哥哥,我沒事。你也趕緊去換衣服吧,攝影師已經等了很久。”
婚紗顧問帶著陸隨之離開後,許恬拿起那雙十厘米的細跟高跟鞋。
尖細的高跟,這一刻,在她眼裡極像一把利器。
自從那次被沈清蕪推下水後,許恬雖恨極了她,但當真的麵對沈清蕪時,她還是有點兒怵。
要不是這裡還有兩個男人在,她根本不敢伺候這位隨時發瘋的大小姐。
“許恬,很高興還能見到你。”
沈清蕪已經坐在沙發上,好整以暇地睨著她。
許恬隻當她說風涼話,撇了撇嘴,走過去,蹲下來準備為她試鞋。
沈清蕪似是怕她不相信,眨了眨眼,又補了句,“真的。”
許恬強忍著怒意,諷道:“沈清蕪,你得意什麼?真以為你能嫁進陸家?”
“知道為什麼隨之總是表現得那麼厭煩我,卻又從來不會真的疏遠我嗎?”
“我是隨之的第一個女人,他永遠也忘不了我。”
許恬丟下手裡的高跟鞋,站起來,取出盒子裡那頂珍珠皇冠,指尖輕輕撫過每一顆鑽石,最後停留在中間那顆瑩白的珍珠上。
眼裡閃過豔羨的光。
“忘了告訴你,他為你拍下這套珠寶的那晚,我們第一次發生關係。”
“大家都說你是他的白月光,那我就做他的朱砂痣好了。”
“你說是你這個白月光重要呢,還是我這個能帶給他刺激和快樂的朱砂痣重要?”
“要不要賭一下,最後,他會不會和你結婚?”
沈清蕪不說話,默默看著許恬已經有點兒扭曲的表情。
除了覺得她有點兒聒噪外,心裡再生不出彆的情緒。
她似乎已經不會再為了陸隨之難過。
即使現場還有兩個男人,許恬這一番話仍說得毫不避忌。
“砰”——
一隻啞黑色的打火機摔在地上,瞬間炸裂,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同時,許恬尖叫一聲便單膝跪在地上,皇冠從她手中脫落,摔在她腳邊。
膝彎傳來鑽心的劇痛。
她抱著腿,淚眼婆娑,驚恐地看著身後向她靠近的男人。
剛剛她進來的時候,其實並未注意到一旁的男人,隻當是婚紗店的工作人員。
這會兒仔細一看,她才發現,這個男人無論外形氣質都完全不輸陸隨之。客觀地說,也許這個男人更略勝一籌。
陸隨之就像矜貴自持的貴公子,冷得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,怎麼捂也捂不熱。連在床上,除了第一次,他瘋狂得差點要了她的命,其它時候她根本感受不到他半點的情欲。
同樣一套黑色高定西服,穿在眼前這男人身上,即使紐扣整整齊齊地扣至最頂端,他看起來仍然又野又欲,讓人不敢肆意接近,又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。
就像現在,男人已經走到她跟前,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,仿佛她是他待宰的獵物,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。
她下意識往沈清蕪腳邊躲。
“你……你要做什麼?”
陸厭行晃了晃指間夾著的煙,勾起一邊嘴角,眼裡卻毫無溫度,“抱歉,剛才手滑。”
手滑?!
誰信?
許恬氣得想跳起來指著他鼻子罵。
但這男人的身份,顯然是她不能招惹的。
而且,看起來,他比沈清蕪還要瘋。
陸厭行移開視線,彎下身子,單手撿起地上的皇冠把玩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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