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蕪心跳漏了一拍。
被發現了嗎?
她下意識捂了捂衣領。
她身上全是那個男人的味道,絕對不能和他待在一個封閉的空間。
推開窗戶,回頭淡定地瞥了陸隨之一眼。
晨風帶著一絲冷意紛紛往屋子裡鑽,卷起她的長卷發又輕輕放下,溫柔的陽光在她身上灑下一層金光。
光影交錯,那張精致的小臉若隱若現。
陸隨之覺得,眼前這個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美得讓人心動。
他看了十五年,從來不會覺得厭膩。
“昨晚和你在一起的是誰?”
沈清蕪心思轉得很快。
陸隨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,她已經肯定他什麼也不知道。
忽地,她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,盯著陸隨之的眼睛,一字一頓說道:“一個男人。”
“沈清蕪,彆開這種玩笑。”
陸隨之鳳眸一凜,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得陰冷狠戾。
看吧,陸隨之,隻是想象一下被綠的場景,你已經成了這副模樣。
你想過我的感受嗎?
“好了,彆鬨脾氣。”陸隨之斂下眼底的情緒,走到她身旁,抬手為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碎發。
“我知道你為了給我慶生,花了很多功夫。”
想起賀遠洲那小子昨晚發給他的照片。
照片裡,他的女孩眾星捧月,手裡捧著一個大蛋糕,卻滿眼落寞。
賀遠洲:“陸少,嫂子親手做的蛋糕。”
心底的柔軟被觸動了一下,陸隨之嘴角彎了彎,將麵前的女人攬入懷中:“這個周末我好好陪你好不好?你一向說京州的夏天太熱,我們飛瑞士滑雪?”
冷冽厚重的木質香調,是陸隨之慣用的,但今天,沈清蕪聞到了絲絲突兀的甜果香氣,
那是許恬身上的香水味。
一股惡心的感覺襲來,像吃了隻蒼蠅,沈清蕪皺著眉,一把推開他。
“彆碰我。”
“昨晚公司真的有事,彆小孩子脾氣好不好?”陸隨之依然耐著性子哄著。
沈清蕪冷笑:“昨晚究竟是公司有事,還是許恬有事,你比我清楚!”
“沈清蕪!”陸隨之陰沉著一張臉低斥。
沈清蕪默默向後退了一步,轉身看向窗外。
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高領針織背心,下身搭配一條棕色高腰闊腿長褲,雖是簡單的穿搭,卻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和比例完美的大長腿。
往窗邊一站,背影繾綣唯美,如畫如仙。
房間裡一時陷入了沉默。
陸隨之有些出神的視線落在她白皙光潔的肩頭上,她真的很白,細膩的肌膚在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。
也許是感到了寒意,沈清蕪抱住了自己,瘦削的肩胛骨隨著她的動作輕輕蠕動,就像振翅欲飛的蝴蝶翅膀。不知為何,他總有一種即將失去她的錯覺。
忽而,溫柔而清冷的聲音響起:
“陸隨之,我最後問你一遍,你是不是非要留許恬在身邊?”
陸隨之不悅地擰起眉心。
她一向軟糯糯地叫他“隨之哥哥”,像“陸隨之”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,他並不喜歡。
“你能不能彆那麼無理取鬨?許恬為什麼留在寰實,你不清楚?”
“無理取鬨?”
沈清蕪隻覺得好笑。
她當然清楚。
許恬的媽媽是陸隨之家裡幾十年的老傭人,早年隨之媽媽生病,許恬媽媽為自己的女主人捐了一個腎。這份恩情,陸家人當然要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