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一凜,直接掃向站在門邊的低眉垂目的丫鬟。
陳安蘭的丫鬟雖然低著頭,她並不能看清陸冥沉的神色,可當陸冥沉的神色掃向她的時候,她還是渾身一顫,緊接著“撲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,她這一跪陸冥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陸冥沉趕緊收回自己的腳。
前廳女席上,一個倒酒水的丫鬟,給武安侯夫人添酒水的時候,手上一個不穩,那酒水就儘數灑在了武安侯夫人身上。
丫鬟嚇得當即跪倒在地,顫著聲道歉,“奴婢手腳粗笨,還請夫人責罰。”
武安侯夫人是個寬厚的性子,就笑著開口“不是什麼大事,起來吧,我去收拾一番即可。”
薑芙也跟著起身,她本來是讓小圓領著武安侯夫人去偏院的,她人還在前廳待客。
可偏偏這個時候,孫嬤嬤快步走到了她身旁。
那個灑掃的丫鬟是見不到她的,所以香仁讓灑掃的丫鬟先去找了孫嬤嬤。
孫嬤嬤是薑芙身邊的嬤嬤,一聽說這事趕緊就走到薑芙身邊,低聲把事情跟她說了。
香仁沒讓那個灑掃的丫鬟直接去找薑芙,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灑掃的丫鬟不知道輕重,她畢竟不是人前伺候的,不懂得如何回話,怕她當眾喊出來。
這種事不是能當眾喊出來的事。
薑芙聽了孫嬤嬤的話,臉上的笑意也是凝住。
但她整個的神情沒什麼變化,隻是眼裡的笑意褪去,嘴角依舊噙著笑意,順勢就起身,“顧家姐姐,我那有剛做的新衣,姐姐要是不嫌棄,我拿了與姐姐穿。”
薑芙不去,也會有人拿了衣服與武安侯夫人換,所以她這會親自起身,說要拿衣服給武安侯夫人換,武安侯夫人微感詫異。
武安侯跟趙淵雖然交好,但因為趙淵娶了年齡較小的妻子,所以兩家夫人隻能說相熟,談不上多交好。
因此武安侯夫人才會詫異薑芙的舉動。
但詫異歸詫異,武安侯夫人也沒拒絕這事。
等出了前廳,薑芙也沒瞞著武安侯夫人,而是微笑著對武安侯夫人說,“姐姐,可想看場戲?”
薑芙雖說平日不愛與京城裡這些夫人們往來,可武安侯,趙淵他們這些人,都是自幼一起長大的,世家之間可以說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!
今天這事,說一千道一萬,最後丟臉的都會是她陳安蘭,不會是她寧國公府任何人。之所以不願意鬨大,是怕有損太子陸冥沉的清譽。
所以薑芙才不吝嗇請武安侯夫人看戲。
因為就世家之間的聯係,武安侯夫人左右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一方,所以何不大大方方的?
遮遮掩掩的,反倒是他們寧國公府心虛一樣。
還有就是,她可是打著武安侯夫人的名號離席的,若是不請人家看一場戲,豈不是說不過去?
說了請武安侯夫人看戲後,薑芙就讓小桃進去給趙婉君身邊的丫鬟遞了話。
趙婉君也很快借醉離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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