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隻覺得自己剛閉上眼睛,趙淵就在那不停的說,“夫人,夫人,起床了,天亮了。”
天……
薑芙忍著極大的起床氣,勉強睜開隻眼睛。
入冬了,開始夜長晝短了,天亮的比較晚,早上不到五點的時間,天色是根本不亮的。
所以隻一眼,薑芙的暴脾氣就要上來,她剛想質問,這烏漆嘛黑,完全靠蠟燭支撐的天是哪裡亮了。
就見穿上官服光風霽月的趙淵正捧著她的官服站在那,勾著唇角看她,“夫人,第一天上朝就準備告假嗎?”
薑芙本來有很大的起床氣,且有很大的不情願,而且很困很困,但趙淵說,“第一天上朝就準備告假嗎?”
薑芙立馬揉了兩隻眼睛,骨碌的掀開被子,下床,整個動作一氣嗬成。
然後就開始套官服。
不過她不太會穿,最後是在趙淵的幫助下,穿好了官服,束好了腰帶。
薑芙是女子,雖說身量嬌小,可這官服都是提前量了尺寸,根據她的身量裁剪的,所以穿在身上,也是襯得她眉如遠山,膚若桃花。而且大紅色的官服,陪著烏紗帽,即使她身量小,也是能看出幾分官威在身上的。
薑芙穿好官服,為了不讓人笑話,還特意收整了表情,抿唇,豎眉,挺直腰背,雙手負在身後,一本正經的先問過自家男人,“國公爺,”她抬手指了指自己,“看本官如何?”
趙淵眉目含笑的打量著彆有一番美貌的夫人,笑著說,“大人當真生的貌美如花,不止大人下朝了可有空,本官想邀大人小酌。”
薑芙“……”
【嗯?這是什麼劇情?】
不過……
“呸,登徒子。”
薑芙說完,就穿著自己的官服,大搖大擺的出去了。
她的身後傳來趙淵爽朗的大笑聲。
薑芙才不理他的嘲笑。
就是……
出了院子,她就感覺“好冷啊!”
薑芙說著話,就往旁邊男人懷裡鑽。
反正這是她男人,不鑽白不鑽,不鑽給彆人鑽了,更不劃算。
好在趙淵比她有經驗些,給她拿了大氅。
大氅罩住人之後,頓時就暖和了許多。
雖然人暖和了,可薑芙還是忍不住念叨“原來你每天這麼辛苦。”
趙淵想想“還好,談不上辛苦。”
辛苦是什麼?
辛苦是那些每日早早起床,穿著單薄,冒著嚴寒外出尋找活計的黎民百姓,一天下來,隻得十幾二十文錢,隻夠買上兩斤糙米。
辛苦是那些守衛邊疆的將士,嚴寒之下,手腳都生了凍瘡,還要窩在雪地裡掩藏好,等著伏擊敵人。
運氣好的敵人死,運氣不好人就死在了冰天雪地裡。
至於起這麼早上朝,大家好像都覺得挺正常。
相反人人都羨慕呢!
這種早不是誰想,都能有的。
而且,不辛苦,怎麼給妻兒富足,安逸的生活?
趙淵一手牽著自己夫人的手,一手提著食盒,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辛苦的意思,隻有怡然自得,“之前不辛苦,是因為為夫辛苦,夫人可以安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