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碟子蜜餞,被她一把塞進自己嘴裡三分之一,薑芙才忍住沒把喝進去的藥給吐出來。
真苦啊!
而且也不全是苦,就這味……
真是難為她了啊!
蜜餞的甜味在嘴裡擴散開,堪堪壓住那股苦味。
剩下的半碗,薑芙就沒了慷慨赴死的決心。
“要不,就喝半碗吧!”薑芙說完,可憐兮兮的看向趙淵。
本就心疼的國公爺,“再煎一份溫著,夫人需要的時候端過來。”
“那就先不喝。”
陳老夫人想說什麼,趙淵看著自己娘說,“娘,你去菩薩跟前祈福一番吧,保佑這孩子順利出生。”
沒有婆婆為兒媳婦祈福的道理。
所以趙淵打的是孩子的名義。
趙淵原本並不是很相信,念佛誦經真的能得什麼保佑,但如果有一天自己在乎的人有危險的時候,人就會相信世間的一切可能性。
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希望,也會去想著抓住。
趙淵現在就是那個到處抓救命稻草的人。
陳老夫人連忙起身“對,對,我去求觀音菩薩去,一定保佑芙兒這孩子母子平安。”
趙婉君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,也跟著起身,“我也去抄經書為母親祈福。”
這倆人都走了,偌大的臥房裡又空曠下來。
其他人都在外間候著。
趙淵一個人坐在床邊抱著薑芙哄著,一會問她餓不餓,一會問她渴不渴。
薑芙都是搖頭。
趙淵想想,就說,“你去過塞外嗎?”
薑芙自然沒去過。
最起碼古代的她是沒去過。
薑芙搖頭。
趙淵就說,“我跟你講講塞外的風土人情吧,還有我初入軍營的事。”
薑芙立馬點頭,她還是挺好奇軍營那些事的。
“塞外天氣嚴寒,地候惡劣,冬季漫長,且寒冷,降雨量也十分少,不適合種植糧食。”
“也因此,他們那裡產出很少,物產不豐富,能依靠的也就是蓄養畜牧。”
“但冬季來臨的時候,沒有足夠的草料,養的牲畜也跟著餓肚子。”
“所以每當這個時候,他們就會想著南下進行搶奪……”
“我初入軍營那一年十三歲。”
聽到這,薑芙微怔,“十三?”
“嗯,十三。”跟薑芙的怔愣不同,趙淵再提起這些事,風輕雲淡,跟說彆人的事一樣。
“我爹去世的早,國公府就隻我和母親兩人,孤兒寡母的,若是我不早早的撐起來,就會讓其他人吃的骨頭都不剩。”
薑芙【難怪他之前總是一副冷厲的模樣。】
趙淵摩挲著她的手,娓娓道來“所以我十三歲便去了軍中磨練。”
十三歲,即使古人早熟,趙淵當年也是吃了大苦頭的。
老國公爺去世的早,國公府嫡係子嗣又單薄,朝中並無支撐之力。
所以即使他那時頂著國公府世子的名頭,未到年齡,還沒有襲爵)在軍中也是不好過的。
不會有一個人拿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當回事。
雖明麵上不會怎麼樣,暗地裡,有些心思陰壞的,還是沒少使絆子。
畢竟世人總愛看處在高處的人跌落,跌的粉身碎骨,無法拚湊。
老國公爺去世了,若趙淵再出事,那偌大的寧國公府便會一夕傾倒,不複存在。
“初去,也吃了不少苦頭,塞外嚴寒,風沙大,冬天的風刮在人臉上,像是刀子……”趙淵原本是世家公子哥,去塞外前,哪裡吃過那樣的苦頭。
所以那時候他真的很不適應。
光是生病都病了好幾回,但好在老國公爺還有舊部在,暗中對他多有照料,才不至於讓他隕落在那。
ap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