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前倒是不刻薄,楊瓊香可曾對她善良過?
所以為什麼不刻薄呢?
她再刻薄,刻薄過楊瓊香嗎?
她隻是不想讓楊瓊香這個晦氣的人出息她女兒的婚宴罷了,可不曾像楊瓊香那般謀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呢?
所以這是楊瓊香應得的。
楊瓊香這兩日請大夫鬨的動靜挺大,而且薑芙是要嫁去國公府的,楊瓊香一個姨娘……
所以當沈芸說完,薑溯想也沒想的就說“嗯,依你說的辦吧!”
沈芸又說“那老爺讓身邊的人去跟香姨娘說一聲吧!”
“她最近身子不適,我讓人去說的話,她難免會多想。”
不是的,她讓人去說,楊瓊香隻會覺得是她故意苛待她,恨她而已,不會大動肝火。
但薑溯去說就不一樣了,薑溯去說能打破楊瓊香心底的幻想,到時候她就不止恨了,她會發瘋,會大動肝火,會覺得薑溯無情……
總之,她會很難過。
這些,沈芸也沒少經曆。
沈芸不是沒有心機,隻是她不屑於用罷了。
她以前總覺得沒必要。
她覺得沒必要的事,卻是彆人欺降她的手段。
薑溯勘不破其中彎彎繞繞,他隻覺得楊瓊香確實不適合在這人來人往的喜宴上露麵,所以很快就派了人去告知了楊瓊香明日不必出門的事。
楊瓊香這兩日喝藥,臉都喝的蠟黃了,但好在是肚子不疼了。
誰曾想又得了這麼一個消息。
其實楊瓊香也沒有多想出席薑芙的婚宴,畢竟她恨都來不及呢,可她自己不願意,跟她被勒令不讓出門完全是兩回事啊!
“砰,”傳話的人剛走,丫鬟剛拿出換上沒幾天的一套新茶具,又應聲破碎了。
“賤人,賤人,都是賤人,”楊瓊香尖利著嗓音叫罵!
可惜沒一個人應言。
罵完,可能情緒翻湧的太厲害,她又開始捂上了肚子。
後麵薑梔跟薑承兄妹倆也知道她被勒令不許出席明天的婚宴。
麵對這個消息,薑梔兄妹倆也是狠擰了眉。
最後還是薑承開口說,“說來還是因為嫡姐要嫁去國公府了,不僅祖母巴結,連父親也是上趕著巴結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嫡姐日後在國公府能不能安穩的生活下去,”少年人陰騭著一雙眉目說出這句話。
楊瓊香就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兒子臉上,良久,她又說“承哥兒,你記住你姨娘今日所受的屈辱,來日,你定要為你姨娘一一討回來。”
這話以前楊瓊香也沒少說,但今日再聽到,薑承莫名覺得壓力很大,壓力大的讓他微微產生了些逆反心理,這股逆反心理讓他聽著這些話,著實心裡有些不適。
雖心裡不適,但麵上薑承還是一如往日,“是,兒子記下了。”
說完,薑承就垂下眉眼,遮蓋住了眼底的不耐。
之前楊瓊香有些受寵,她說那些讓他爭氣的話還好說,但如今她處處被壓製,也還是讓他爭氣,薑承就覺得有些可笑,爭氣,爭氣,每次都是爭氣,薑承有時候破罐子破摔的想,爭氣也是要伏低做小,不爭氣也不過如此了,還不如乾脆破罐子破摔呢,倒落的自己舒坦。
但他又不敢真的這樣做,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,他是庶子,一個不受待見的身份,薑惟再怎麼混賬,在這個家都要比他受待見,他要是做了什麼不著調的事,他立馬就會被放棄,不帶有同情的那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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