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不可能!絕不可能!【求訂閱】
李雲海心裡閃過一絲特彆的漣漪,將手絹折起來,放進口袋裡。
郭婉華回來後,恢複了常態,她並非端著架子,而是儀態本就如此綽約柔美,一舉一動,無不吸人眼球。
李雲海以前覺得,自己認識的女子之中,少女來論的話,林芝第一,婦女的話,唐玉霞第一。但自從認識郭婉華以後,唐玉霞便退居第二了。
吃過飯後,李雲海下意識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。
“你要回去了嗎?女朋友在賓館等你吧?”郭婉華聲音婉轉,格外的柔美動聽。
李雲海拉了拉衣袖,蓋住了手表,笑道:“她沒有這麼快回來。”
“那,你能陪我走走嗎?”
“當然可以,去哪裡呢?”
“到江邊散散步吧?”
“行啊!”
郭婉華起身,走到彈箏的女子身邊,掏出一疊錢來,放在她的琴台上,說道:“伱彈得很好。讓我仿佛之間,又看到了故鄉的茅草、炊煙、青瓦和田居,謝謝你。”
古箏女一看那錢怕有好幾百,朝她彎了彎腰,又朝李雲海點頭致意。
李雲海隻能看到她麵紗上麵的眼睛,她的眼睛如兩顆閃亮的珍珠,晶瑩剔透。
她朝李雲海眨巴眨巴眼睛,似乎在說著柔和的話。
李雲海也回以一聲微笑。
郭婉華和李雲海走出泮溪酒家。
他倆來到江邊。
花城四月的晚風,是如此的溫文儒雅,從兩頰吹過,吹起了郭婉華耳後的長發。腦後幾縷沒有被紮起來的青絲,輕輕地飄著,蕩漾在微風中。
為什麼那首“故鄉”箏曲,忽然之間讓郭婉華如此失態?
一個人再懷念故鄉,也不至於痛哭流涕,除非是想到了那裡的人,故人,不能再見的親人。
郭婉華邁著輕淺的步子。
李雲海習慣走快步了,稍不留神就會超過她很遠。他耐下性子,陪著她慢慢的踱步。
“我小時候就住在姑蘇的鄉下,那是祖上留下來的老屋,我對故鄉有著很深刻的記憶。後來因為時局不安穩,我爸送我去了香江,寄居在父親的一個故友家裡,我16歲就考上了香江大學的女子學院,隨即聽聞父母去世的消息,當時我回不來,隻能天天以淚洗麵。沒多久,養我的叔叔、嬸子也相繼去世,我一下就變成了無枝可棲的孤女。”
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段故事,也有一段隱情。
李雲海安靜的聆聽,並沒有插嘴。
因為他知道,郭婉華此刻隻想找個人訴說心事。
“也就是在那時,我認識了現在的丈夫,他供我讀完了女子大學。我為他生下了美琳,成了他的第五任太太。”
“去年,我回到內地,去了趟老家,老屋已經頹敗不堪,隻剩下斷壁殘垣,父母墳頭因為無人祭掃,一片荒蕪。那野草長得比我人還高。剛才聽到故鄉的曲子,我忽然間就想到了死去的父母,還有那破敗的門庭。悲從中來,忍不住掉了眼淚。”
“我家是姑蘇的書香門第。我爺爺是前清的進士,我父親在北金念的大學,後來從了軍,可惜腿上中了槍子,解放後就帶著我母親隱居在鄉下祖屋,我上麵還有兩個哥哥,都在戰爭時期夭折了。他們晚來得女,所以待我如珍似寶。可惜,子欲養而親不待。”
郭婉華是第一次在彆人麵前吐露心扉。
她說著,人已經不勝悲哀,身子輕輕的搖晃。
李雲海一把托住了她纖柔的手臂。
郭婉華順勢趴在他的肩膀上,嚶嚶的哭泣。
李雲海四下瞧瞧,黑夜中並無多少行人,也沒有人關注他倆。
他的手,淩空滯了一下,輕輕落在郭婉華的後背上,輕撫她的背,溫聲說道:“郭姐,祖屋可以修繕,父母墳塋也可以修葺,年節忌日上香祭拜就好了。逝者已矣,節哀順變。”
她軟軟的發絲散發著淡淡的香氣,一寸之隔的肌膚傳來暖暖的溫度,她身上的香氣,是溫和清幽的,聞之令人心神俱迷。
郭婉華看著是那樣的高貴優雅,大氣而冷豔。但此時的她,卻柔弱的像一個小姑娘,她的背部曲線柔順如流水,細膩的脖頸像絲綢般光滑柔軟。
她哭了一陣,起身說道:“對不起,淚濕了你的衣服。”
“沒事,過一會兒就乾了。”李雲海縮回手,摸了摸鼻子,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體香。
“說出來,我心情就好多了。謝謝你肯聽我說這麼多的廢話。”郭婉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眼睛在月華下散發出晶亮的光芒。
送她回到東山口的寓所後,她問李雲海:“到家裡坐會兒吧?”
李雲海看到她眼底似乎流露出某種渴望,說道:“夜深了,郭姐,你早些休息,明天還得參加廣交會。”
他又故作輕鬆的一笑:“我們今天都遲到了。我也得早些回去睡覺才行。”
郭婉華眼底的神采,黯然消失,她又恢複了往日那種高貴的優雅,微微一笑,說道:“好吧,晚安!”
李雲海也道了一聲晚安。
郭婉華安排司機送李雲海回到白天鵝賓館。
李雲海回到2208房間,看到林芝已經回來,躺在床上睡得正香。
他沒有驚動她,衝了涼,在她身邊躺了下來。
一隻柔軟的小手,在黑暗中伸過來,環抱住了李雲海。
李雲海蹭了蹭林芝的頭發,問道:“吵醒你了。”
“嗯,你一回來,我就知道了。”林芝的聲音糯糯的。
第二天,李雲海和林芝總算提前趕到了廣交會的場館。
上午九點多,幾個東洋人路過李雲海的展位,本來已經走過去了,忽然又倒退回來,驚訝的打量這個展位。
他們像是不敢置信似的,站在門口,嘰哩哇啦的談了一陣。
林芝低聲說道:“雲海,他們是東洋人,是不是潛在客戶?”
李雲海懶洋洋的道:“是東洋人,我懶得理睬他們。”
林芝碰了碰他的手臂,笑道:“為什麼啊?那要是東洋人想買我們的產品呢?你不賣?”
李雲海像是看透了,說道:“你說對了,東洋人絕對不會購買我們的產品!因為他們隻相信自己生產的才是最好的。”
他倆正討論呢,那幾個東洋人走進展位。
為首的東洋人,五十多歲年紀,個子不高,一米六左右,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,麵白無須,但那張臉,還是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,因為東洋人都是狹麵型,特征很明顯。
“嘿!你好!”黑眼鏡朝李雲海打了聲招呼,指著滿架子的光彩a和碳粉,用比較流利的漢語問道,“這是你們工廠生產的嗎?是什麼東西?”
李雲海本來懶得理睬他們,但人家都上門問了,便回答了一句:“碳粉。還有製造碳粉的電荷調節劑。”
黑眼鏡緊緊的追問,像是發現了新大陸:“是你們工廠生產的?華人工廠?”
李雲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說道:“不錯!就是我們國內生產的。”
“不可能!”黑眼鏡把頭搖頭像撥浪鼓,一臉你在騙我的表情,“絕對不可能!你們能生產出碳粉,我可以理解。你們從我們國內進口電荷調節劑,就可以用於生產。可是,我們絕無可能生產出a!”
另一個瘦小的東洋人,走到架子上,將a和碳粉,一樣拿了一瓶,遞給黑眼鏡:“石田社長,請看。”
黑眼鏡便是石田,他伸出雙手接過來,左手握著碳粉,右手握著a,看看這邊,又看看那邊,嘴裡念念有詞的說道:“全世界能生產a的國家,隻有我們東洋。全世界能生產a的公司,隻有我們堡土穀會社,和東方化學公司!華人怎麼可能生產出a?”
李雲海一聽,便知道對方是堡土穀會社的人。
石田把手裡的產品,往李雲海麵前一伸,問道:“你們是從東方化學公司拿的貨?”
李雲海回答一聲不是。
對方也是同行,而且是直接競爭關係。
兩者之間,絕無可能存在任何合作的可能。
石田迷惑不解的看著右手中的a,臉上的表情,比發現了ufo和外星人還要吃驚。
“那麼,你們是從我們會社進的貨?”石田又自作聰明的猜測。
在他的認知世界裡,非此即彼,沒有第三個選項。
李雲海語帶譏誚的說道:“你們東洋人,生產不出這麼高級的a。你們生產的a,富含重金屬離子,對環境有著不可逆的破壞作用。而我們生產的a,比你們的更高級,不含金屬離子。”
石田一臉的震驚,張開嘴巴,狠狠的吸了一口氣,將到嘴邊的尖叫聲,又給壓了回去,沉著臉說道:“這不可能!世界上隻有我們東洋有a!你們華人不可能研究出來,更加不可能研究出比我們還要高端的a。我懷疑你們用的是我們的配方!”
這可真的是強盜邏輯。
東洋人總是以唯我獨尊的思維方式為前提,作出極度不平等、強詞奪理、蠻不講理的推斷。
他們有的,彆人不能有,更不能比他們更先進。
一旦彆人有了,那就是從他們家裡偷來的。
李雲海本來不想和他們爭論,但聽到這話後,心裡很不舒服。
他不由得哈哈大笑道:“石田,你怎麼不問問,我這些a,賣多少錢一噸呢?”
石田嚴厲的問道:“賣多少?”
李雲海一臉傲氣的回答道:“11萬美元一噸!”
按當時的彙率,也就是差不多30萬人民幣一噸。
而東洋的a,要賣到33萬美元一噸,打個折,也要賣到30萬美元。
一聽到報價,石田瞬間石化。
李雲海譏笑道:“你們東洋的a,要賣33萬美元一噸。試問,你們會拿33萬美元的貨,賣11萬美元給彆人嗎?”
石田的腦回路,真的與眾不同,他大喝一聲:“東方化學公司,為了占領大中華地區的市場,居然賣這麼便宜給你們?你們拿了他們便宜出售的a,充當國產貨來賣?”
李雲海真的是愕然半晌,才明白這鬼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。
林芝反應過來,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。
這些鬼子,打死他們也不肯承認華人能研製出a!
他們寧可相信,是自己的競爭對手,為了打壓同行,所以便宜出售a,他們也不願意相信,這些a是李雲海工廠生產出來的。
石田轉身就要走,怒氣衝衝的說道:“找他們理論去!a不能賤賣!”
李雲海上前攔住了他,說道:“石田,這兩瓶產品是我們的。”
石田愕然,抬起手裡的產品,說道:“多少錢?我買下了!”
李雲海一聽來了生意,倒是一笑:“你可以買,不過我們要3噸起賣!a我們賣11萬美元一噸,3噸就是33萬美元。碳粉5500美元一噸,三噸起批,就是16500美元,一共是34.65萬美元。”
“啊?”石田隻想買這兩瓶回去,找東方化學公司對質。
沒想到李雲海居然要3噸起批!
換算下來,要97萬人民幣的巨款!
差不多一百萬人民幣,就為了買個樣品回去,找東方化學公司的麻煩?
石田猶豫了,他咬了咬牙,問道:“我能不能先買一箱?”
李雲海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,淡然的說道:“我們這裡不零售。你們買不起的話,就不要買了吧!”
那個東洋瘦子大聲怒斥道:“你說誰買不起?我們有的是錢!”
李雲海嗬嗬笑道:“那就買了吧?”
林芝看著他故意為難那幾個東洋人,不由得胡盧而笑。
石田錯愕半晌,還是放下了手裡的兩瓶產品,揚長而去。
李雲海把產品收起來,冷笑一聲。
林芝早就笑得肚子疼了:“你為什麼不賣啊?昨天你還說,能零售幾瓶也是好事,最起碼開了個張。”
李雲海看著遠去的石田,說道:“那得看賣給誰。你放心,他們一定會回來買的!因為他們很好奇,必然要買回去研究我們的產品。”
林芝撲閃著美麗清純的雙眼,意似不信:“不會吧?你明明就是在宰他們,他們明知道這是個坑,還上當?”
李雲海一臉成竹在胸的笑:“我們賭一把?”
林芝掏出口袋裡所有的錢來:“你知道我沒有錢的啊!賭什麼?”
李雲海哈哈笑道:“嗯,就賭一個姿勢。”
林芝的眼神純潔而又無辜:“什麼姿勢?”
李雲海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。
林芝的俏臉,瞬間漲得通紅,嘴唇都要咬出血來:“討厭!不理你了!真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壞經驗!哼!”
但她又忍不住說道:“真的賭?那你要是輸了呢?”
李雲海挺光棍的將雙手一攤,說道:“任憑你發落好了。你讓我以後洗一輩子的碗都行。”
林芝俏目放出亮光來:“行,咱們就賭這個!我從小就討厭洗碗,油膩膩的,沾在手上半天都不舒服。這可是你說的,你可不能反悔喲!”
可是,她很快就發現,李雲海臉上的壞笑,太過明顯了。
divcass=”ntentadv”難道他真的能贏?
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,林芝的芳心,不由得咚咚作響。
輸就輸唄!
大不了,就讓他好好的享受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