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瑤瞥了眼信息,回了一個字【哦。】
藏在衣櫃裡的蘭伯特盯著手機屏幕,隻覺得短短的一個字透出來了無儘的冷漠,他們才“分開”一晚上而已,她就對自己這麼冷漠了嗎!
蘭伯特“眼睛”裡又冒出來了波浪紋的符號,仿佛真的要隨時碎掉了。
白瑤賴了會兒床才爬起來,踩在地上的那瞬間,身體傳來的感覺似乎在提醒她,昨天晚上的夢成了真的,換衣服的時候,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草莓小布料莫名變得皺巴巴的。
白瑤眨了眨眼,淡定的換了衣服。
她在一年前去過約翰教授的研究院,那個時候她也不過是參觀者之一,很多人都想借此機會獲得約翰教授的青睞,成為研究院裡的一員,白瑤倒是覺得順其自然就好。
她對做什麼職業都沒有什麼太過強烈的期望,哪怕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也挺好,能養活自己就行了。
參觀實驗室的時候,她對屋子裡擺著的各種道具倒是更感興趣。
秘書珍妮介紹,“這些標本都是真的,其中有不少標本都是有上百年的曆史。”
對於才建國幾百年的他們而言,有上百年曆史的東西還真算得上是古董。
這些標本被當做約翰家族輝煌曆史的象征一樣,擁擠的擺放在架子上,透過玻璃瓶,看到裡麵那渾濁液體裡泡著的東西,白瑤也會忍不住想,他們還活著時是什麼模樣呢?
一個玻璃罐子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白瑤走到了角落,彎下腰來注視著這個皮膚在脫落的標本,模糊的割裂分界線,不知名之人的一部分腦袋,他似乎是閉上了眼睛,在渾濁不堪的世界裡陷入了沉睡。
白瑤並不覺得可怕,畢竟她也是上過解剖課的,她隻是難得有了點憐憫,罐子裡的人應該還很年輕,然而在這麼年輕的時候,他的生命就被定格了。
白瑤也隻是感慨一小會兒而已,她不打算多做停留,轉身離開之際,她似乎看到了罐子裡隱隱散發出來的暗紅色光芒。
可等她再去細看時,很普通的玻璃罐,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,唯一特殊的,大概也就隻有裡麵裝著的東西吧。
不知有多久曆史的玻璃罐,不論那上麵出現多少磕磕碰碰的劃痕,就像裡麵存放之物那樣,不論如何損毀,也不會有人在意。
白瑤征得了秘書的同意,在玻璃罐上的劃痕處貼上了一個貼紙,宛若是一個小小的創可貼,遮住了點傷痕。
秘書珍妮好奇的問“你怎麼隨身帶著這麼可愛的小東西?”
白瑤一笑,“我的畢業研究是和兒童罕見病有關的,偶爾需要去兒童醫院當當義工,孩子們喜歡五顏六色的小東西,我就隨身帶著了。”
珍妮開了個玩笑,“那你是把這個標本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了?”
換成其他人來看,這個玩笑多少有點惡心,畢竟罐子裡的東西就是讓人的觀感很是惡心。
白瑤卻想了想,說道“他們去世的時候年紀都不大,或許真的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。”
珍妮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。
這個實驗室迎接過很多的參觀者,絕大多數的人,透過這些有著曆史的標本,看到的是科學研究的神秘與偉大,以及對這些存在之物有多大價值的探究。
白瑤卻透過這些標本,看到的是那些活生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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