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為君應該體恤民情,如今燕州大旱,百姓苦不堪言,民不聊生。饑荒浮遍,哀鴻遍野!”
“黎民百姓飽受饑荒,天下蒼生皆臨災苦!”
“麵對燕州大旱,陛下又有何作為?陛下一不開國庫賑災,而不設機構撫民。上不承天命,下不順民心。以至如今燕州大地,仍饑寒交迫,白骨累累!”
“想到燕州百姓都還在忍饑挨餓,但是皇城之內卻奢靡成風,僅僅隻是宴請微臣,便是珍饈滿堂,這些若是給那些流民百姓,不知道能救活多少人,您說是吧,陛下?”
此時的女帝麵色鐵青,沉淵字字璣珠,無不是在指責女帝對於燕州大旱的不作為,以及暗諷她根本不懂治國之道。
“沉淵!你放肆!”魏起高聲道,“陛下為燕州之事憂慮成疾,你對此根本一無所知,就在此大放厥詞,褻瀆皇威,你該當何罪?!”
沉淵緩緩抬頭,望向天穹。
“該當何罪?嗬嗬,我沉淵何罪之有?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?”
女帝咬牙切齒,語氣猙獰,她也懶得跟沉淵偽裝下去了。
今日,沉淵必死!
“好,朕就當丞相說得有道理吧,燕州大旱,持續到如今還沒有得到完美解決,朕的確難辭其咎。”
“但丞相暗中集會,圖謀篡位,這總該有罪了吧?”
沉淵依舊是那雲淡風輕的樣子。
“我怎麼不記得我進行過什麼集會。”
此時,沉淵甚至已經徹底不自稱為臣,而自稱為我了。
“沉淵!少揣著明白裝糊塗,沉仁是我的棋子,他把你們沉家那次集會內容都跟朕說了,你們沉家褻瀆皇威,同謀篡位!按律法,當誅九族!”
“律法?”沉淵獰笑,“什麼律法,誰定的律法?”
“自然是我北齊律法!”魏起怒斥道,“裝什麼糊塗,自然是北齊開國以來,琉璃女帝製定的北齊律法!”
“既然是琉璃女帝製定的律法,那就讓琉璃女帝遵從便是,為何我沉淵要遵從這所謂的律法?”
“沉淵!你放肆!”女帝急道,“琉璃女帝製定下來的北齊律法,乃是北齊正義的象征,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?!”
沉淵起身:“正義?可笑至極。“
“律法,不過是你們北齊姬氏皇族製定出來約束黎民百姓的工具而已。有了律法,北齊便有了秩序,有了秩序,北齊便有了穩定。而穩定,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局麵。”
“你們希望一直穩定下去,這樣,就沒有任何存在能夠挑戰你們的皇權了。”
“北齊的草寇若是違反了你們的秩序,那麼迎接他們的將會是名為律法的屠刀,但若是你們姬氏皇族的人,想必律法也不過是一紙空文吧?”
“律法,從來都不是什麼正義,律法,不過是秩序而已!”
“而真正的強者,那肯定是淩駕在規則與秩序之上的!被規則與秩序所束縛的家夥,也絕對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!”
“女帝陛下,您久居深宮,不知民意,不解民情,不得民心,我深感慚愧。這一切,都是我的錯。”
“我是沒有好好守護陛下,才讓陛下被那些亂臣賊子所惑。”
沉淵危險的目光轉向魏起,他嘴裡的亂臣賊子指的是誰,不言而喻。
“陛下放心,日後,您便不會被這些亂臣賊子們所影響了。”
女帝勃然大怒,直指沉淵。
“沉淵!你到底想要乾什麼?!你是想謀反嗎?“
沉淵起身,卸去偽裝,臉上溫和的笑意徹底消失。
雙眸之中,蘊含的是無儘的冷漠與森然的殺意。
“陛下誤會我了,我對北齊忠心耿耿,可鑒日月。我怎麼可能會謀反呢?我隻是想要……”
“清——君——側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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