兗州。
下轄陳留、東郡、任城國、泰山、濟北國、山陽、濟陰、東平八個郡國。
兗州郡國
自青州黃巾殺死任城相後,便轉入東平,劉岱貿然出擊,身死。而後,曹操以陳宮之謀,自領兗州牧,與黃巾戰於壽張,互有勝負。
此時的黃巾正盤踞於壽張以南,大野澤以東。
其首領曰張饒,曰管亥,兵馬皆有數萬,連帶家屬裹挾流民累計三十餘萬人。
大野澤南北三百裡,東西百餘裡,濟鄆數郡,有水運捕魚之利,地勢險要,為兵家必爭之要地。
這裡本是富饒之地,隻是如今已是斷壁殘垣,破敗不堪,荒野多有白骨,千裡難聞雞鳴。
一處營地之內,此時的黃巾軍渠帥張饒正和一名“公子”發生爭執。
張饒身穿黑色甲胄,身披黃巾,一臉威儀,“我等舉兵奮戰,皆是為了完成天公將軍之願,唯有北上與張燕會合,方可實現黃天更易之舉,此時中途而廢,豈不是辜負了將軍之誌?”
那公子麵目白皙,五官精致,細看之下,竟是女子假扮。而她的真實身份正是張角之女,張角死後,她先後逃亡黑山、青州,輾轉多處。
曾經的她,隻感歎命運不公,父親為黎庶請命,卻慘遭分屍之禍;
可如今見到亂軍對天下的危害,更甚於貪婪的朝廷,她已經明白,黃巾之敗不在於皇甫嵩,不在於盧植,而就在於黃巾內部。
亂而不治,不足以成大事。
而張燕、張饒這些人,隻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,他們隻有禍亂天下的能力,而沒有濟世救民的胸懷,繼續下去,且不說自己的性命難保,就是自己身邊的親人,以及他們的家眷,這數十萬黃巾,終究難逃一死。
“冀州幽州,皆兵強之地;袁紹、公孫瓚皆非易處之人。昨日那劉辟你也見過,汝南黃巾其勢不在小,而那袁術又有意接納我等!我們何不避難就易,舍北就南。即使張帥有意完成我父親未儘之業,也可坐等時機,坐觀鷸蚌相爭之時。”
“婦人之見!”張饒氣憤的說道,“那劉辟不過是一趨炎附勢的小人,袁術又是名門之後,怎麼會接納我等?此舉不過是為了借我們之力而壯大他的聲勢而已。我等如今與曹操対拒於此,若是流傳出一絲後撤之意,恐怕軍心頃刻散儘,我等即刻便要死於尺蠖之下。”
“即便那袁術不是出於誠心,我等亦可南下去往荊州江東之地,這些地方朝廷的約束會輕上許多,以我們數十萬之眾,占山為王,割據一方,總好過做無畏之鬥爭。”
“南下千裡之遙,我等數十萬眾何處取食?即便真到了江東,又能剩下幾人?”
“如今任城東平多地已經人煙散儘,剩下幾座城池皆有兵馬固守,仇視黃巾之心日盛,我等盤踞此處,再過半月,荒野無一粒可食之糧,同樣岌岌可危。”
“張娘子放心,既然我陳兵於此,自然有辦法弄來糧食。”張饒收到徐州密信,說陶謙有意占據兗州,到時候臧霸會帶著泰山黃巾運送糧食過來。隻要糧草到手,麾下士氣高漲,對付隻有數千人的曹操,不過是舉手之勞。
張娘子有心詢問糧草來源,張饒卻閉口不言。
氣憤之下,張娘子離開大帳,來到湖邊,開始釣魚,卻發現湖邊早有一人。
“管叔,你怎麼有閒暇來此釣魚?”張娘子上前詢問道。
眼前之人,正是黃巾另一方渠帥,管亥,實力僅次於張饒。
“餓!”管亥輕輕吐出一個字。
“管叔!”張娘子覺得管亥在開玩笑,畢竟普通人缺衣少食是事實,可是他們這些首領,卻還是酒足飯飽的。
“我是真的一天沒吃東西了!”管亥嘴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