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九把袋子紮好,重新遞到她手裡:“給。”
馮蕪:“煙。”
傅司九:“彆想。”
“傅司九!”馮蕪忍到極點的情緒被一而再、再而三撥弄,“我數三聲,你給我放進來,一、二...”
男人長眸散著冷意,挑釁似的,把煙塞進褲子口袋。
馮蕪咬出最後一個字:“三!”
傅司九不為所動:“數三百也沒用。”
他腰彎著,把另半邊臉伸過去,手指點了點,示意她不爽接著打,總之煙不可能還她。
可馮蕪沒打他,她好似不願在他身上多浪費一秒時間,趁電梯門開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傅司九心裡慌到不行,臉上卻看不出來任何,一如既往的冷酷和頑劣。
電梯隻按到次頂層,次頂層的主人下去了,電梯便這樣停住。
按著開門鍵刻意等了會,隻聽見大門開鎖又關掉的聲,傅司九徹底慌了,這丫頭跟他向來沒耐心,也忍不住脾氣,這怎麼不吭不響真走了,好歹要回來罵幾句、踹兩腳,或者再打兩巴掌啊。
即便知道現在不合適,傅司九還是捺不住心慌,大步出了電梯門,連門鈴都沒按,咚咚咚地敲了三下。
等了片刻,門從內打開。
女孩子沒什麼表情,等他先開口。
傅司九咽咽喉嚨,高大的身影罩住她的,不知不覺的卑微:“這誰家小孩,脾氣這麼急。”
他不甘不願地攤開手心:“一看你就沒經驗,誰買煙不配打火機?”
瞧他多貼心,不僅把那盒煙還她,還多送了隻打火機。
馮蕪沒要。
她安安靜靜的,杏眸沉著支離的光,沉默無聲看了他幾眼:“送你了。”
說罷,她“砰”地下將門關掉。
風刮到傅司九臉頰,像女孩子又扇過來一個巴掌。
他煩躁的原地踱了兩步,掌心的煙盒快攥癟了,一種想趕緊結束,卻又心知急不得的情緒撕扯著,風雨欲來的,幾乎將他湮滅。
賴他自己嘴賤,明知她來例假時容易心情不好,又因他在外麵受了人家委屈,總該哄著順著,偏還把她招生氣了。
馮蕪把日常要用的東西打了下包,搬過來時東西就不多,住了這麼久積攢了一些,依然是兩個行李箱就能裝滿的程度。
還有幾樣家具她不想再買,也聯係了搬家公司明天一塊拉去。
收拾到半夜,馮蕪坐在陽台,手指勾弄綠植上的風鈴,叮叮當當的脆響,悅耳動聽。
這風鈴是傅司九買給她的。
連牆角花架上那排顏色不一的風信子都是他給種的。
說是分手,又哪裡真分得很清,至少她還有很多東西留在頂層,而傅司九也有許多東西落在了她這裡。
兩人都沒想過拿回去。
馮蕪起身,走到儲物間拖出幾隻紙箱,將所有沾染了傅司九氣息的東西全部放了進去。
人家都要訂婚、結婚了,彆人的男人,她碰都不會碰。
也絕不會試圖去搞一搞言行上的曖昧。
臨近淩晨時,馮蕪才收的差不多,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床,昏昏欲睡刹那,忽然感覺自己確實是馮家姑娘,馮家男人她不評價,姑娘的骨子裡都有著決絕,斷就斷了,不存在藕斷絲連。
胡思亂想了一陣,又不由得想到馮純煙。
張堅白一直沒回來,也不知情況到底怎麼樣,從張以辭那裡套話,他總安慰她,說一切無恙,剛好張氏在洛杉磯的業務需要監管,要多待段時間。
一覺醒來,手機已經響了兩遍。
ap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