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”馮蕪唇瓣瑰紅,“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好,所以你看不見?”
“......”
頭疼。
馮蕪一腦門紮進他懷裡,哽的可憐:“以後我煮飯給你吃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眉心直跳,雙手掐住她腰,將她提抱到辦公桌麵坐穩,“什麼都沒學會,隻記得煮飯是吧?”
他嶙峋修長的十指支在她身體兩側,將她圈在辦公桌和自己身體這個狹小的空間。
四目相對。
傅司九看了她幾秒,撇臉吻她唇,用極低極柔的聲音:“在家都沒做過,跑來給我煮,你是在罵我不愛你?”
“......”馮蕪兩隻手下意識攀住他肩,身體後縮,卻又在下一刻被摁了回去。
“不哭了,”傅司九喟歎,“這事賴我,是我沒及時發現。”
他其實也有壞心思的。
他明明可以悄悄處理,像處理那批議論她的員工一樣。
可他沒這樣,反而當麵發作。
他想逼她拿出老板娘的款,霸氣刁蠻的直接處理,或者命令他處理。
然而她迂回慣了,不像他混賬,做事不留後路,一出手就是死招。
非把她惹哭才算罷休。
傅司九頭顱仰著,手掌攏著女孩子腦袋壓在胸膛,不落痕跡的悄然喟歎。
惹哭了,還得自己心疼。
低著聲哄她一會,傅司九一手撫她腦袋,一手將她身後的座機拿起來,撥了個內線出去,運籌帷幄的上位者姿態,簡潔地下達命令:“開除業務部冉月,除了賠償金,把廚師費用一同結給她。”
這通內線,直達人事經理,特意避開了盧行添。
人是盧行添受托招進來的,若讓他親自去處理,怕冉月的父親會怪罪到他頭上。
而由傅司九下達這個命令,大家就知道是老板的意見。
處理完冉月,傅司九垂眸沉思,不過一秒,他再度通知下去:“吳助理調離原崗,由盧總安排。”
這道命令與他之前的不符,馮蕪還坐在桌上,卻莫名其妙舒了口氣。
正想著,傅司九忽然瞅著她笑,像是拿她沒辦法,拖著調說:“你男朋友從不手軟,出爾反爾還是頭一回。”
馮蕪睫毛濕潤,懵然地望著他:“你怎麼改主意了?”
傅司九沒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反問:“你覺得他冤?是被連累的?”
“......”
“他清楚我有女朋友,”傅司九表情不明,徐徐為她講解,“卻還是選擇幫助冉月,他難道不懂冉月的動機?”
傅司九揉捏她耳垂:“我不用這種人。”
他說得乾脆利落,接近於武斷,自有他的行事準則。
兩人身處環境不同,馮蕪生活中的坎坷,終究不涉及到生死,而傅司九從險象環生中殺出來,於任何一件小事都是不拖泥帶水的作風。
他也不能拖泥帶水。
這是馮蕪首次直麵兩人三觀的差異。
她對人對事抱有一絲善良,許多事在她這裡都有回旋的餘地。
可同樣一件事,在傅司九那裡,會被直接摁死,春風吹又生被當作一種警醒,已經融於他的血脈,擴散到生活中的方方麵麵。
“那你...”馮蕪嗓子眼裡發麻,乾得很,“怎麼改了?”
怎麼不開除,隻是調崗?
傅司九半邊唇勾了勾,手指把玩她一綹發絲,玩味道:“怕你做噩夢,半夜又跑過來找我睡,那可怎麼好。”
“......”
她真的。
她在說正經的事。
他怎麼,就能,又,扯到,這裡!!!
端量她表情,傅司九笑的吊兒郎當,慢慢挨近她臉龐,繾綣而多情的語調:“吃個醋,逼著老子連用了兩天食堂的飯,你拿什麼賠?”
從帕頓離開時,一路遇到許多員工,每個人都似有若無地帶了些慌張,定在原地跟馮蕪問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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