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蕪從不願意仗著偏寵,就去肆意傷害對方。
同為女生,她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受,想儘量給予對方一份尊重。
想讓她知難而退,注意邊界。
然而結果昭然若揭,她給予對方尊重,對方卻並未回以同樣的尊重。
馮蕪拆了餐具,輕聲:“不出去了,這做的很精致,彆浪費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虛眯了下眼,像是忽地抓住一點關竅,無波無瀾地望向助理,“我記得我說過,跟大家一樣配餐,不用特地幫我準備。”
工作餐可以營養、美味、乾淨、種類繁多,卻不可能用“精致”二字形容。
傅司九警覺心異於常人,即便有些細節他疏忽了,卻仍然能迅速捕捉到古怪。
“啊,是,”助理眼神閃躲,“都一樣的。”
傅司九漆黑冷淡的目光鎖住他,直逼得他低下頭去。
傅司九淡淡道:“這兩天,我突然發現,我是被架空了?”
“......”助理猝然一身冷汗,“不是的,傅總,就是業務部的冉月,她每次都會換掉您的配餐,我想著也是為您好的事,就沒多嘴,絕對沒彆的意思。”
傅司九眼神分毫未變,嗓音平到沒有起伏:“自己去財務室,連同冉月一起。”
“......”
辦公室悄寂如死水。
得了消息的盧行添急匆匆進來,一腦門汗:“我靠,我可沒架空你啊我親祖宗!!”
若傅司九被架空,受益最大的是誰,不言而喻。
盧行添可不想為了這麼點屁事,壞了他們兄弟間的感情。
傅司九半坐在桌麵,冷然地看他:“冉月是誰招進來的?”
“我啊,”盧行添不假思索,“她是一客戶的女兒,進來混個實習經驗,這不很正常的操作嘛。”
確實正常。
每個公司都有關係戶,帕頓也不例外,順水人情的事。
盧行添沒想明白,傅司九直接下了結論:“實習報告開給她,讓她走人。”
“......”盧行添啞聲,磕絆,“不是,怎麼到這一步了。”
他求助的眼神看向馮蕪:“妹妹,怎麼回事,這冉月的爸爸是帕頓的大客戶呢。”
馮蕪沒吭聲。
事情到這一步,她懂了,冉月就是衝著傅司九來的。
一張實習報告罷了,去哪裡開不來。
可冉月又關係到帕頓的客戶,馮蕪不方便開口,這是他們公司的事。
傅司九瞥她一眼:“怎麼不說話?”
馮蕪輕抿了下唇,搖頭:“你自己定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沉默下去,烏漆漆的眼珠深到不見底。
冗長的安靜。
盧行添好似也發現了不對勁,狐疑問:“她乾嘛了,就換了一個工作餐?”
“不是的盧總,”助理支支吾吾,“這工作餐,是冉月親手做的,每一天,每一頓。”
“......”
辦公室再次詭異的沉默。
盧行添眼神略微慌張,不由自主看向馮蕪:“妹妹,不是我的意思啊。”
他可真他娘的倒了血黴,跟這些亂事攪和到一起。
馮蕪眼睛彎了彎,示意他彆緊張。
“你們出去,”傅司九忽地開口,情緒不明,“我跟阿蕪單獨待一會。”
辦公室瞬間清空。
傅司九垂下眼,睫毛遮住眼底翻湧的情緒,低聲:“那我留下她?”
“......”馮蕪想給他一個笑,卻發現自己做不到,她彆開臉,“你定。”
傅司九:“那你難過什麼。”
覺得他欺人太甚,馮蕪眼圈一紅,攻擊性強了幾分:“留一個你的追求者在你身邊,我還不能難受了?”
傅司九站起身,那雙沉厚的眸子將她收進眼中:“早就發現了?”
難怪那天這麼異常追問他工作餐好不好吃的問題。
“你不願直接答我,”傅司九躬腰,盯著她眼睛,“那你告訴我,如果你的甜品店有個男人托關係進去,為了追你,你會怎麼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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