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蕪驚到語塞。
宋二軍喘了口氣：“第二天你鬨鐘不是響了嘛，那孫子借題發揮，跑過來踹你門，哥哥給他嚇唬一通，結果那孫子不頂事，居然搬走了！”
“......”
這。
這都多久的事了。
那天馮蕪被馮厚海打了一巴掌，去酒吧喝多了，然後強吻了傅司九，後來被帶去闌璽，第二天偷摸回來時，鬨鐘確實在響著。
當時她還憂心彆吵到鄰居。
沒想到，半個小時的功夫，出過那麼多事。
“誰成想他花錢找了些混混，”宋二軍說，“就守著你落單呢，結果就沒找著機會，今兒被小九撞上，小九那脾氣，能饒得了他？”
到警局時，除了鬨鐘男和他雇傭的壯碩混混，還有兩三個陌生男人。
傅司九坐在椅子上，劍眉冷峻，表情壓著不耐煩，像是懶得聽對方的廢話。
“兄弟，”其中一個看起來是話事人，態度略微討好，“咱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，自家人打了自家人嘛，飛子不知道對方要找的人是你女朋友，否則借他八百個膽，也不敢啊。”
旁邊負責調解的警員提醒道：“不管是誰女朋友，跟蹤都屬於違法行為！”
“是是，您說得對，再也沒有下次！”
馮蕪腳步匆匆地跑過去，被傅司九一把接到懷裡。
“你有事沒，”馮蕪心焦著，上下檢查他身體，“受傷了沒？”
“沒，”傅司九禁錮住她手，第一時間探她頸後溫度，察覺是涼的時，把身上外套脫了，將她嚴嚴實實裹了進去，“說了讓你多穿兩件，你能記住一次？”
馮蕪鼻尖紅著，不知是冷，還是悄悄哭過：“不是凍的，被你嚇的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周身戾氣悄無聲息散了，耐心道，“都說了沒事，不相信我啊？”
話一落，剛才的話事人立刻笑道：“對，對，弟妹放心，他真一點事都沒有，他那一招分筋錯骨手，飛子胳膊都斷了，嘿嘿。”
“......”
這種沒造成嚴重後果的小糾紛，警員希望他們私了。
但受傷的一方願意私了，另一方卻不同意。
傅司九眸底銳利翻湧，諱莫如深地看著那個鬨鐘男。
他眼神太強勢，浮著山雨欲來的威壓，鬨鐘男慫得很，想往後退。
“兄弟，兄弟，你聽我一句，”話事人為鬨鐘男求情，“咱彆跟爛人糾纏，飛子也是最近缺錢，否則不能接這活，不過你放心，有我在，以後整個珠城沒人敢為難弟妹。”
不管哪條道，都有一句老話，寧得罪君子，不得罪小人。
鬨鐘男就是一個最標準的例子。
跟他糾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，這種人當麵懼你、怕你，背後一口唾沫噴死你，你還找不到證據。
總不能因為他的一口唾沫給他判個刑。
馮蕪晃晃傅司九的手，語氣裡含了哀求：“我想回家。”
她不喜歡在這裡。
不喜歡這裡的氛圍。
傅司九斂了肅殺的視線，低眼望她：“還有沒有其他事吃過虧？”
馮蕪跟鬨鐘男當了幾個月鄰居，除了因鬨鐘起過齟齬，其他倒沒什麼，沒有實際性的吃過虧。
怕他不信，馮蕪強調：“你可以問宋大哥。”
宋二軍搬來後，鬨鐘男前所未有的老實。
跟這種人待一起，多一秒都會臟了眼，傅司九攬住她肩，對話事人說：“帶你手下去醫院，醫藥費我會報銷。”
這話一出，便是同意私了了。
話事人不由得鬆了口氣：“嗨，這算什麼事。”
處理完手續，一群人從警局出來，鬨鐘男早已抱頭鼠竄，狼狽跑走。
夜色寂寥，天邊一抹魚肚白，氣溫又降了幾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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