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九斜斜睇他一眼:“我大嫂啊?”
盧行添點頭,順勢把電話外放。
段詩婧溫溫柔柔的:“瑤瑤自己在那邊,隻有你們這些兄長,也不要你們做什麼,幫她處理下就行。”
“大嫂,”傅司九冷不防接話,“張瑤不小了,咱們家也不用老擔她的責任吧?”
“就這一次,行不行,”段詩婧不疾不緩的,“她求到我這兒了,幾個孩子喚她一聲姑姑,總得給個麵子。”
說到這,那邊的電話好像換了個人,緊接著,是傅良翰古井無波的粵語調子:
“瑤瑤說,對方是個愛慕虛榮、攀權附貴的厲害人,她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搞不過,你把她帶出來,這人情算我跟你大嫂的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,尤其是還有段詩婧的拜托,傅司九極為尊敬這位大嫂,隻好應下。
他強調:“最後一次啊,以後珠城的業務換彆人來。”
兩邊的律師幾乎是同時到場。
而律師到的那一刻,傅司九前腳跟後腳,和盧行添一塊進了警局的門。
“嘴嚴點,”他警告道,“要被阿蕪知道了,能要我狗命。”
盧行添撇嘴:“誰叫她都求到你大嫂那裡了,不是兄弟說,這姑娘心眼也忒多了。”
張瑤明顯是知道電話打給他們誰都不好使,打給傅良翰和傅全瑛都未必有用,傅司九不買賬。
唯獨一個段詩婧,傅司九不能不給她麵子。
然而當看見被李擇言護在旁邊的馮蕪時,傅司九腳步一頓,瞳孔急遽收縮。
盧行添宛若晴天霹靂,有什麼東西隱隱浮進腦海:“操!張瑤嘴裡貪慕虛榮、攀權附貴的厲害人,不會是蕪妹吧?”
傅司九仿佛被打了一悶棍,脊背都僵了。
馮蕪抬睫,目光從律師和警員身上越過,若有所思地落了過去。
隻一眼,就一眼,馮蕪一聲沒吭,輕飄飄地斂了視線。
傅司九喉嚨被強力膠粘住般,又澀又乾。
馮蕪那個眼神,冷漠,疏離,不帶任何溫度。
盧行添率先反應過來,撥開人群:“怎麼回事?”
他們的律師把事情描述了一遍,公事公辦:“張小姐要起|訴這位小姐故意傷害。”
“先撩者賤,懂嗎!”李擇言渾身火氣,“她還有臉搖人,我妹怎麼沒弄死她個賤|貨!”
盧行添尷尬地咳了咳。
張瑤吸吸鼻子,指著額上的傷:“是她先動的手!一碼歸一碼,她動手就是她的錯。”
律師點頭:“是的,這事您方需要負責。”
盧行添心說不好,這事可複雜了,他為難地回頭,看向還僵在那裡的男人。
張瑤跟著望了過去,頓了短暫,她彆有深意:“傅哥哥,我知道你會來的。”
盧行添:“...操。”
這不是故意往馮蕪心裡紮刺嗎!
傅司九視線死死定在馮蕪身上,他聲帶被磨破一般,嘶啞道:“怎麼不喊我?”
“這事不勞小九爺,”李擇言擺手,“原告和被告,你偏袒誰都不合適,對吧?”
傅司九眼底微紅:“我偏誰了?”
他憑什麼一開口就確認自己會有偏向張瑤的可能。
馮蕪也這樣認為嗎?
“行了,”李擇言不耐煩,“賠償還是怎麼樣,你們提。”
張瑤勾了個短促的笑:“當然是...”
話未講完,周圍氣流攪動,黑色的光影迅猛閃過,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,張瑤後頸衣領被拽住。
衣服的驟然收緊,迫使張瑤慌張回頭,脖子被勒住的同時,她膝後彎突然被什麼東西踢了一腳,對方用了巧勁,她整個人搖搖晃晃,站立不穩,一個膝軟,“砰”的一聲跪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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