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這個,林素抿唇,笑:“阿姨昨天參加了個酒會,碰到老些人誇你呢。”
徐茵接話:“誰啊,誇什麼呢。”
“嗨,”林素說,“誇咱們阿蕪蛋糕做得好,這些太太吃慣了山珍海味,那舌頭多刁啊,能讓她們誇一句,說明是真的好。”
馮厚海臉色緩和許多:“家裡也不指望你做出什麼大事業,你自己想玩就玩一玩,你那店太老舊了,市中心有塊極好的商鋪,上下兩層,爸爸讓人過戶到你名下,搬過去吧。”
“對啊對啊,”林素熱情道,“現在不都追捧小資風嗎,你們小姑娘就愛喝杯咖啡,來盤甜品,一坐一下午,裝修做的高檔點,咱們有時間都去喝下午茶。”
語畢,她笑著補充:“裝修費也讓你爸給,老馮,快表個態。”
馮厚海點頭。
馮蕪大學後便沒再跟家裡要過錢,不知是犯倔還是賭氣,又或者是彆的,她拿著沒用的清高和原則禁錮自己,認為我不花你錢,就不會欠你。
怕她拒絕,徐茵在桌下捏她手,示意她彆犯傻,誰跟錢過不去啊。
馮蕪眼睛半彎:“好的,謝謝爸,謝謝阿姨。”
“......”徐茵一腔子著急跟啞炮似的熄了,又在她手背掐了下,小聲,“臭丫頭,害我出一身汗,生怕你不要。”
“不用謝我們,”林素笑道,“謝星池吧。”
不等馮蕪疑問,馮厚海讓人拿了張卡出來,他褪去幾分威嚴,多了些慈祥:“這個早該給你,你年紀小,怕你守不好,星池說得對,你大了,該自己學著管賬了,想要什麼自己去買。”
卡裡有一筆錢,一筆非常多的錢,是馮蕪這些年該得的股份分紅。
馮蕪是真愣住了。
前兩天她才問過傅司九有沒有辦法拿回這些錢,傅司九讓她放心,說她媽媽給她留了多少,馮厚海就會還她多少。
短短兩天,馮厚海就把這錢給了她。
然後還說,要謝許星池。
“拿著啊,”林素笑著催促,“我早跟你爸說姑娘大了,身上得有錢,不然再隨隨便便被哪個毛頭小子給騙去。”
聞言,馮蕪下意識被刺了下,她臉上並無失而複得的喜悅,對這筆巨款也沒少欣喜:“阿姨你什麼意思啊?”
“......”林素頓了頓,旋即笑開,“你爸就聽星池的,還是他們爺倆能說到一塊兒去。”
徐茵左右瞧瞧,總覺得場麵怪異,這些人,說話仿佛都話裡有話。
那張卡擺在桌上,餐廳灼白的軌道燈打了一層冷光,折射出的光線將卡割裂成明暗兩截。
馮蕪眼睫垂著,遮住她所有情緒,輕聲說:“謝謝星池哥。”
許星池嗯了下,抬手想揉她腦袋,馮蕪似乎提早發覺,條件反射地有了個不易察覺地躲閃動作。
許星池指骨攥成一團,手不動聲色收了回來。
飯後,許星池和李擇言陪著馮厚海喝茶,馮蕪去了庫房。
徐茵跟在她身側,抓耳撓腮的難受:“什麼意思啊,他們都什麼意思啊,我怎麼一句都不明白,那些闊太誇你兩句,你爸就給了你那麼多錢啊。”
“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”馮蕪在庫房裡翻找,“她們的誇,落在我爸耳裡就是提醒,提醒他還有個窮巴巴的閨女,乾著一個老破小的甜品店,我爸那麼要麵子,怕落人口舌,他當然著急,恨不得給我開一家最大最豪華的店,告訴彆人他沒虧待女兒。”
“......”徐茵噗嗤笑了,“這還真是精準拿捏你爸的痛點。”
庫房灰塵飛揚,徐茵幫她移開一個紙箱,問:“你在找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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