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她等不及叫餓,傅司九燒了簡單的二菜一湯,兩道清炒時蔬,一道豌豆尖肉丸湯。
初夏氣溫黏膩,容易不思飲食,看到清爽落胃的配色,馮蕪毫不吝嗇誇獎,極為捧場的吃了滿滿一碗飯。
傅司九不驕不矜,慢條斯理喝湯,看她還能誇出什麼花樣。
他獨居多年,手藝是有一點,雖然嘴巴挑了些,但平時也懶得開火,隨便對付下便也過去了。
可沒想到居然遇到一個比他還難養的丫頭,搞得他都不敢說自己挑剔了。
得把這名號讓給她。
用完飯,馮蕪主動接過洗碗的工作,傅司九捧著水杯倚在島台,有一搭沒一搭地喝,順便指揮她把牆壁上沾染到的一點點水漬抹掉。
“......”馮蕪不明顯地鼓腮,“你能彆在這裡監工?”
傅司九很欠:“不能。”
馮蕪差點把洗碗布甩他臉上:“你怕我弄臟你家?”
傅司九撩了下眼簾,不慍不火,平淡道:“大門密碼2468。”
“......”
乾嘛?
傅司九口齒清晰,一字一句:“好了,也是你的了。”
“......”
她究竟又哪裡惹到他了。
這男人脾氣古怪的嚇人。
馮蕪默了默,伸手:“喝完沒,一起洗了。”
傅司九不苟言笑,深邃的眼睛盯著她,陰陽怪氣:“你是客人,怎麼能讓你洗。”
馮蕪耐心告罄,手一甩:“那客人該回家了,再見!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氣到臉黑,拽住她衣領拖到麵前,“就跟我橫!”
馮蕪揉揉發酸的腰身,沒了跟他置氣的心思,含著委屈的輕嗚:“不是想跟你橫,我不太舒服。”
傅司九愣住,半倚半靠的身體也站直了,拎她衣領的手掌順勢下移,溫溫熱熱的握住她後頸。
“哪不舒服?”
馮蕪抿抿唇角,小狐狸般狡黠的眼睛覷他,故意作他:“就那個...你這裡全是涼水,我疼。”
女孩子的生理之事,傅司九不大懂,可她這麼委屈可憐,脆弱的跟什麼似的,一定是極不舒服的。
“不早說?”傅司九皺眉,“我還能勉強你?”
難怪一晚上都在耍賴皮,不願意碰水。
馮蕪大眼睛眨了下,硬生生擠出可憐相:“那我不好意思嘛,你老凶我,我也不敢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一雙丹鳳眼淩厲,“你還怕我凶?”
馮蕪老實巴交:“你彆再說了,你一說,我更疼了。”
“......”
合著她疼,全賴他說話說出來的是吧?
明知道她在誇張,傅司九卻不敢去搏那個萬一,他捏捏她指尖試溫度,發現是涼的後,臉色猝然變得難看:“你非招我難受是吧?”
馮蕪眨動的眼睫停了,心虛浮過眼中:“也沒那麼疼。”
傅司九唇線抿直,不知在生誰的氣。
停了會,他重新接了杯熱水給她,讓她捧著捂手,又快速把剩下的家務收尾。
廚房原本就乾淨,他不過不想她太生分,才在她主動要求洗碗時同意了,心思就幾隻碗而已,結果臭丫頭搞的他難受半天。
馮蕪抱著叮叮,一人一貓乖巧安靜。
見他收拾妥當,馮蕪適時說:“我帶叮叮回家了?”
“……”傅司九眉眼微斂,“有時間照顧它?”
“它打擾你太久了,”馮蕪說,“過兩天我送回家。”
傅司九手掌一揮,旋即把叮叮接到自己懷裡:“並沒有,我倆好著呢,你彆破壞我們感情。”
“……”
這怎麼好像成他的了?
“它陪我睡慣了,”傅司九寡淡道,“不流口水,不鑽人衣服,比有些人乖。”
馮蕪耳後根蹭地燒著,都不敢去想他嘴裡的“有些人”是不是指她。
她壓根沒辦法接這話題。
誰能想她還有睡傅司九的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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