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淪落風塵不是她的錯,是世道逼她如此,她一個小女子,能在那地方護著自己一身潔白,在我看來,她就比任何人都要乾淨。”
“你出身世家豪門,不懂人間疾苦我不怪你,但今日後,我再也不想聽見有人蔑視她的出身,你明白了嗎?”
蕭蝶聽著,暗暗點了點頭。
這話說的多漂亮啊。
一邊哄著自己開心,一邊替鐘玉羅開脫。
如果是原主在這,聽見他這番話。
恐怕會把他視為暗夜明燈,從此情根深種,難以自拔。
一個從沒得到過愛和尊重的人,根本無法抵抗。
就像一個即將餓死的人。
即使聽人說了無數遍天上不會掉餡餅。
可真看見餡餅掉下來,也會拚死咬上一口。
蕭蝶不能讓這戲白演。
她配合的輕聲喚了他一句,聲音帶著哽咽。
隨春遠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彆怕,過去的都過去了,以後有我在,沒人欺負得了你。”
蕭蝶聞言抬頭看鐘玉羅,看她眼圈都氣紅了。
蕭蝶一時突然有了種躺贏的感覺。
明明沒做什麼,劇情好似就到了大後期。
但她知道,她如果真躺下了,很快就會有人封棺改土,給她立墳塋一座。
躺是躺不了,但能囂張的時候,必須囂張。
鐘玉羅不是嫌她臟嗎?
她直接過去拉起了鐘玉羅的手。
鐘玉羅像被燙了一樣,想掙卻沒掙開。
蕭蝶就那麼拽著,還輕輕搖了搖,“妾身不怪夫人,妾身一見夫人,就覺得親切如家中姊妹,隻想親近呢。”
鐘玉羅恨不得把她這雙爪子剁了,但當著隨春遠的麵,卻隻能咬牙切齒的應承。
等蕭蝶和隨春遠離開,她命人打了水,一遍一遍的搓洗。
“臟!臟死了!她居然敢說我像她的姊妹?她這是在辱我!聽荷,去!把她踩過的地方用鹽水衝十遍,不!衝一百遍!”
“是、是夫人!隻是您小聲些,如果讓公子聽見,恐怕……”
“難道以後我還要看一個瘦馬的臉色生活?”
她氣的掉下眼淚,自己把自己一雙手搓的通紅。
而此刻,蕭蝶也已經回了桃葉居。
隨春遠還有事,先行離開了。
她歪在矮榻上,想著剛才的事。
她和隨春遠離開,回桃葉居的路上,路過了隨春遠處理公事的春鶴閣。
這很正常,隨春遠也沒先行回去,還是先送了她。
但從門口一晃而過時,她卻看見了院內的一株奇花。
那花呈妖豔的黑紫色,奇異的是,碩大的花蕊旁,隻剩下了一片花瓣。
回來的半程,蕭蝶的目光一直落在其餘碰到的所有鮮花上。
或含苞待放,或花開正豔,或枯萎落花。
什麼模樣的都有,唯獨沒有隻剩一片花瓣的。
不對勁。
哪哪都不對勁。
蕭蝶想著明日一定要去春鶴閣看一眼。
如果是那花瓣隻是將落未落,一夜的時間應該也足夠掉下最後一片葉子。
蕭蝶想著想著,聽見了二蛋的聲音。
“宿主,我回來了!”
蕭蝶沒急著問什麼情況,先把給它留的糖水端給了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