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葬王妃是神醫司夜雲!
齊嬤嬤瞬間臉色蒼白起來,早知道沐嬪的目的是這個,她怎麼也不會給沐嬪說話的機會。
也不會讓沐嬪接近她的。
“那現在該怎麼辦?小郡主在這裡養傷的事情可不能暴露出去啊。”她心中無比愧疚,王妃選擇慈寧宮,就是相信太後相信她們,可現在小郡主事情就因為慈寧宮而被知曉,她自然心中難安。
“沒事,齊嬤嬤不必擔心,手術已經完成,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。”司夜雲淡笑著安慰齊嬤嬤。
最重要的事情已經過去了。
剩下的隻是養傷罷了。
再者,卿卿生病的事情本就沒有隱瞞任何人,現在隻是陪著皇祖母瞬間調理身體,合情合理,並不會讓人多生疑慮,但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便是,卿卿在這裡養傷,並未請任何太醫過來問診,卻有藥方出現,這就代表著,慈寧宮內有大夫。
她的身份怕是藏不住了。齊嬤嬤還是心中有些不安,她看向太後,隻見太後輕搖了搖頭道,“夜雲說不重要就沒事了,你不必擔心其他。”
“可是奴婢這心裡落不下,總覺得有事要發生。”齊嬤嬤捂著心口,有些難受說道,她真是後悔。
她都快要死的人,居然還連累王妃,連累小郡主,她就不該在這裡繼續待下去。
“齊嬤嬤!”司夜雲聲音陡然大起來,眉眼中帶著幾分厲色,嗬斥道,“你難道不聽皇祖母的話了嗎?”
“奴婢沒有。”齊嬤嬤跪下道,“奴婢一向最聽太後娘娘的話,從未有過半點忤逆的心。”
司夜雲看著她忠誠的模樣,心中微歎,齊嬤嬤就是太忠心,太在乎太後,才會在這麼簡單的事情上亂了分寸。
“齊嬤嬤,”太後微微低頭對視著齊嬤嬤的眼眸,聲音低沉緩緩道,“你跟隨哀家五十多年,哀家早已將你當做哀家的親妹子。”
“奴婢不敢,”齊嬤嬤大驚失色,她隻是個婢女罷了,如何能成為太後娘娘的妹子。
這是萬萬不能發生的事情!
太後沒有聽她的話,粗糙的手握緊了齊嬤嬤手,一字一句道,“你聽著,不論你如何想,你陪在哀家身邊多年,就算是陛下也不及你重要,慈寧宮內你也是主子,區區一個沐嬪,憑何能讓你方寸大亂,你,忘了,你背後永遠有哀家!
隻要有哀家在一日,你就算犯了天大的禍事,也都由哀家撐著。
更何況,沐嬪隻是懷疑卿卿養病罷了,這種小事,換做尋常,你早已自己處理好,根本不會慌亂,你,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哀家。”
最後幾個字,仿若重錘在齊嬤嬤的心口重重落下。
驚得她臉上血色儘失,她既驚慌又害怕不敢看太後的眼神,害怕太後失望。
可想到王妃娘娘所說的話,她卻又覺得太後娘娘這是又一次給她機會,讓她親口說出來。
“奴婢——”她喉頭梗塞,仿佛被棉花堵住般,根本不知該如何說出口。
太後目色極為平靜,那目光中寫著無論她說了什麼,都能接受,那種骨子裡的信任,如春風般迅速抹平了齊嬤嬤心中的不安跟焦躁。
她隱瞞了幾年的委屈,在這一刻,全都潰不成軍,她跪行來到太後身邊,哽咽道,“太後,奴婢怕是不能再陪太後了。”
太後手指蜷縮一瞬,這件事早就有所察覺,但等真的聽見,她還是難以接受,沙啞滄桑的聲音裡越顯悲涼,“你陪了哀家這麼多年,現在也該是哀家陪你了。”
“太後——”齊嬤嬤哭的厲害,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,眼淚不住流下。
主仆二人相擁而泣,銀鈴看著心裡也墜墜難受的很,她望著司夜雲,聲音委屈,“姐姐,有朝一日,我們也會這樣嗎?”
司夜雲“……”
她無奈的看向銀鈴,“不然,你想跟我同生共死?”
人生在世,總會有人先離開,後人則抱著回憶跟孤寂活著。
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先走的人更痛苦,還是留下的人更痛苦。
銀鈴被這話堵了一下,想想也的確如此,轉頭看向忽閃著大眼睛的卿卿道,“等你長大了,可以陪我們最後一路。”
卿卿不懂她們說的什麼意思,也不知道為什麼齊嬤嬤突然就哭起來。
但是她卻能清晰的感覺到,她們好像都不開心呢。
“夜雲,”太後安撫住齊嬤嬤後,收斂著臉上的難過,聲音沙啞道,“沐嬪來過這裡,定會有其他後招,今晚慈寧宮內怕是不安全。”
最好的結果是沐嬪尋陛下前來,那她倒是能用各種理由阻止陛下探查慈寧宮內的情況。
但若是沐嬪跟宮外有勾結,那麼慈寧宮內定是不會安生,她擔心卿卿傷勢還沒養好,會讓卿卿受傷。
司夜雲唇角勾起一抹笑,反問,“皇祖母是擔心我護不住卿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