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吉爾對著陰影行了一禮,由衷地感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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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個夜晚,喬伍德區的一棟房屋內。
休·迪爾查輕輕打開房門,進入黑暗的客廳,她沒有打開煤氣燈,而是依照對環境的熟悉,輕鬆繞過桌椅和沙發,來到和自己同居的佛爾思·沃爾的臥室門口。
看到門縫中透出的一絲亮光,確認自己的朋友還沒睡,她鬆了口氣,敲響了房門。
片刻後,身穿寬鬆睡裙,眯著眼睛的佛爾思打開了房門。
“休,你這麼晚才回來?”她先是指出對方不健康的生活習慣,習慣性地忽略了自己的熬夜行為,而後才繼續道,“你找我?正好我也有事找你,進來說吧。”
閉上了剛張開的嘴,休進了佛爾思的臥室,在胡亂放著一些參考書和一條披肩,一件外套的沙發落座,整個人幾乎埋進了這些雜物之中。
“你先說吧。”
坐定後,休看著自己的好友,提議道。
後者沒有拒絕,直接開口道:
“我下周要離開貝克蘭德,去一趟外地……具體來說,是因蒂斯的特裡爾,之前那邊就有出版社聯係我,想要代理出版幾本暢銷小說,經過幾次電報交流,終於進入實質性的談判階段了。”
“特裡爾,那麼遠?”
休下意識地反問道。
“乘坐蒸汽列車途徑費內波特城,繞過中部高原,到特裡爾大概要兩天半的時間,對方報銷所有路費,考慮到我是單身女性,還允許帶一位朋友,怎麼樣,有興趣來一次異國之旅嗎?”
佛爾思眯著眼睛詢問自己的朋友。
報銷,從那個黃金麵具以外的人口裡聽到這個詞,總覺得怪怪的……休腦中恍惚了一下,迅速搖了搖頭:
“不,我還有其他的任務,要監視某個目標,獎勵很豐厚,也許過幾個月我就能換到‘審訊者’的魔藥配方了。”
而且,那個目標,那個斯特福德子爵,也許知道我父親被指控參與叛亂,被判處死刑的真正原因……這句話她並沒有說出口,以免佛爾思因為擔心她而取消之後的行程,放棄賺取豐厚的版稅。
“那我隻能一個人去了,唔,說不定可以把這個名額賣掉,畢竟路費也值差不多10鎊……對了,你剛才也有事找我?”
暗自嘀咕兩句,佛爾思又開口問道。
“隻是想警告你不要熬夜,不要抽煙,不要喝酒……”
休敷衍地回答道,指向臥室一角的茶幾上擺著的空葡萄酒瓶和煙灰缸,對自己朋友不顧身體健康的生活習慣表達著不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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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利用“虛偽”指環做了偽裝的安吉爾就獨自來到北區的聖賽繆爾教堂,跟著參加彌撒的信徒一起進入了大祈禱廳。
她先是找了個角落坐了片刻,見大部分信徒已經進入狀態,才悄然來到側麵的告解室,推門進入。
獨立、寬敞的房間內,懺悔者與傾聽者分彆位於兩端,中間有木製擋板分隔,隻有手掌寬的條狀開口,給予懺悔者充分的隱私保護。
坐在椅子上,安吉爾對麵的輪值主教嗓音低沉地詢問道:
“你有什麼想要說的?
“女神注視著每一位信徒。”
安吉爾沒有跟他客套,直接摘下手腕上的“隱秘聖徽”,從木板上的縫隙中遞了過去,說道:
“我想要見大主教,聖安東尼閣下。”
指間一鬆,那枚聖徽被接過,而後對麵就沒了反應,安吉爾能憑借感知確認對方仍在隔間內,但沒有其他動作,似乎隻是在靜靜地看著聖徽。
片刻後,低沉的話語傳來:
“大祈禱廳後麵的通道,下樓向左,有一扇密門。”
隨後,聖徽被一隻皮膚粗糙,卻十分有力的手遞了出來。
密門,然後呢……
安吉爾嘀咕著,接過聖徽重新戴好,道了句謝,離開了告解室。
祈禱廳內的信徒仍在低頭聆聽布道,主持的埃萊克特拉主教隨意向這邊瞥了一眼,視線就回到手中的《夜之啟示錄》上,輔助的教士們更是頭也沒抬。
見狀,安吉爾迅速來到祈禱廳後方,進入一條隱蔽的通道,從長長的石階向下,而後左轉,來到一扇開著的鐵門前。
難怪那位主教沒說接下來要怎麼走……
看著站在門邊,身穿黑中帶紅的大主教長袍,胡須剃淨,眼神深邃的大主教安東尼·史蒂文森,安吉爾在心中感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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