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ivcass=”ntentadv”因而戴上從沙灘上撿到的,自行離開對方手掌的神奇物品後,她立即就對遠處的紮特溫使用了“竊取”,並在對敵人的了解和某種幸運的幫助下,選中了自己最需要的那一項。
在接下來的2小時內,她能如同使用自身能力一般,在周圍任何能反射出身影的“鏡麵”之間跳躍,這項能力不如“鏡子替身”那樣兼具保命效果,但使用間隔更短,距離更遠,對戰鬥幫助更大。
而作為“苦主”,紮特溫在最長12小時內會失去這項能力,當然,序列高低會影響這個時間的長短,可無論如何,這場戰鬥中,他是沒有機會使用“鏡麵閃現”了。
在此前,“背叛”的封印物手套已經奪走了他“幽魂化”的能力,現在又丟失了通過鏡麵閃現逃生的唯一途徑,紮特溫已經沒有辦法迅速離開這片沙灘。
仿佛是認清了自己的命運,這名“玫瑰學派”的半神緩緩轉過身來,消瘦的臉頰上表情嚴肅,凹陷的眼窩中目光堅定。
既然無法逃走,就讓這個不自量力的家夥付出代價吧……
何況,他已經發現,在天上漂浮著的蕾妮特·緹尼科爾,在船上站著的“仲裁人”天使,似乎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。
如果僅僅是對付她一人,也許,我還有一線生機?
他在絕望之中觸摸到了一絲希望。
在紮特溫身前,重新變回原本外貌,穿著不那麼合身的服裝的安吉爾一手舉著“好運”手槍,一手握著岩漿之劍,身影瞬間消失,而後通過“鏡麵跳躍”來到了對方身後,一劍砍下。
早有準備的紮特溫四肢肌肉暴漲,皮膚硬化,以活屍之力單手格擋住安吉爾握持岩漿之劍的右手,讓巨劍朝天飛去,另一隻手凝聚腐蝕之力,一拳打去,同時,腳下濃鬱的寒氣湧向四方,立即將沙灘上大大小小的水窪凍成堅硬的冰麵。
在寒氣中,安吉爾的身體一滯,立即就被紮特溫打中腹部,陰綠色的毒素立即蔓延到全身,將她整個人腐蝕成了一根長度不到20厘米的黑色木棍。
利用替身躲過一擊的安吉爾自紮特溫背後出現,左手舉起“好運”手槍,隨意瞄準著對方腰腹部位,就要扣下扳機。
左輪中隻剩最後一枚子彈,“瓦解射線”,隻要射中對方身體,“災禍”之力就能瞬間將其殺死,並不需要瞄準要害。
而為了保證威力,她甚至提前掰開了擊錘,要利用“好運一擊”,放大子彈的力量!
被黑洞洞的槍口瞄準,紮特溫的靈覺如同發瘋般提醒著他,這名“活屍化”了的半神以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格開了安吉爾握持左輪的左手,於此同時,他做出了讓安吉爾驚訝無比的動作——
順勢扒下了她右手戴著的黑色手套!
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,真正的逃跑路線!
拿到黑色的“寄生者”手套後,紮特溫沒有絲毫猶豫,站在原地將手套戴回自己的手上,這隻設計為左右手均可使用的手套此刻似乎已沒了“背叛”的念頭,緊緊貼合著自己的皮膚,手感溫潤,仿佛另一層人皮,和平時的冰冷完全不同。
完全不同?
紮特溫心口一緊,他立即使用儲存在“寄生者”手套中那屬於自己的“鏡麵閃現”,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相反,自己腦中多出了無數可以嫻熟使用的非凡能力。
“精神刺穿”、“汙穢之語”、“熔岩火球”、“扭曲”、“賄賂”……
各種奇特、實用的能力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,唯獨沒有他最需要的“鏡麵閃現”。
最後停留在紮特溫腦中的,是在戰鬥前他閱覽敵人資料時,記住的一件神奇物品。
“蠕動的饑餓……”
這個格爾曼……不,安吉莉卡·薩奇,她故意用右手偷取我的能力,其實把“寄生者”戴在左手,把能夠偽裝外形的“蠕動的饑餓”,戴在了右手?
她猜到了我要搶走手套,逃離這裡?
腦中念頭一個個飄過,麵對安吉爾舉起的手槍,沒有了任何逃跑能力的紮特溫張開嘴,發出一聲飽含絕望的嘶吼:
“……”
他最後發出的能刺破耳膜,傷害靈體的尖嘯,在身旁突然出現的金發紅眼腦袋同時發出的無聲呐喊中消弭於無形。
而一道灰色中夾雜著暗紅的光芒則在同一時間穿透了他的胸膛,射出數百米遠,如同一柄細長的利刃,沒入懸崖的岩壁。
……
看著眼前跪坐在地,長袍如同布條般掛在身上,全身上下唯一一件完好的物品是剛搶來的“蠕動的饑餓”的半神,安吉爾輕舒了一口氣,在感到慶幸的同時,又有些為對方感到惋惜。
先後遭受了封印物的“背叛”,因需要活捉自己和克萊恩而不斷留手,又在各種倒黴之下錯失了逃跑的機會,最終在一名天使,一名半神的圍觀下被自己的上司拋棄,絞儘腦汁想到逃命的方法卻被自己欺騙……
種種不利因素,讓這名半神連自己一半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,就倒在了“瓦解射線”的傷害之下。
當然,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……
看著地上那把已經呈半熔化狀態,正在緩緩析出非凡特性的“好運”左輪,安吉爾顧不上為自己的3300鎊痛心,迅速在衣兜中取出一件件裝著各種非凡材料的容器,用無形絲線牽拉著它們,用蔓延而出的靈性包裹著它們,在自己身旁漂浮、融合,最終裝入一隻玻璃小瓶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,沒有奪目的光芒,這些價值數萬鎊的材料就在安吉爾和紮特溫之間融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小瓶鮮紅如血的液體。
這就是“絕望”魔藥。
勉強睜開雙眼的紮特溫茫然地看著這一幕,隻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僵硬、遲緩,他胸口被“瓦解射線”命中的位置由內及外,開始崩解成一縷縷灰色的塵埃,仿佛是曆經千年的屍身一般,被海麵吹拂至沙灘的微風帶走。
“她……是在服用魔藥?
“那名天使和祂的巨艦沒有直接出手,叛徒蕾妮特也隻提供必要的幫助,是因為要滿足某種儀式,晉升序列4的儀式?
“我,不,整場襲擊,都隻是她儀式的一環?”
似乎猜到了些什麼,紮特溫的眼神變得愈發絕望,但崩解狀態已蔓延到胸腹,四肢沒有絲毫力氣的他隻能看著安吉爾接過調配好的魔藥,湊至嘴邊,抬頭一飲而儘。
不,我一點都不絕望……
竭力說服著自己,紮特溫在冰冷的絕望中閉上了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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