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柏放聲大哭,哭哭唧唧的樣子惹人憐惜——哦,忘了這裡沒有人,所以也沒有人憐惜。
但她依舊得到了某種回應
本來散逸在遠處飄飄忽忽的各色光點向著安柏聚攏,像一隻隻螢火蟲一樣照亮了安柏所在的這一小塊區域。
安柏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,
“這是什麼?”
“好美呀”
“可惜許黎不在這,他看不見”
安柏試探性的伸出指尖,企圖觸碰身前的幾個溫暖、明亮的光點——那是來自靈魂上、精神上的呼應——是真切而熟悉的。
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害自己的。
所以,結果就是——
你被騙了!
那是諾克斯的記憶。雖然與安柏有精神上的糾葛,卻是不怎麼美好。
安柏還不知道“危險”正在來臨,不受控製的想要接觸那些難能可貴的光源,直到手指觸碰到那些光點時,安柏看到,她的手指仿佛穿越時空般,消失在這個空間裡——這些小小的光點就好像一個個微型傳送門。
安柏好像發現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,手指對著光點進進出出,臉上難得的再綻放出了一縷笑容。
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。
一陣又一陣的強光閃過,把安柏拖進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場景裡,她不知道在哪,怎麼也走不出去,隻能等一個個場景像播放舞台劇一樣,落幕後又播放下一場,周圍可見的環境也隨著場景的不同而轉換。
安柏不再像最開始進入那片漆黑的空間裡一樣驚慌失措了。
畢竟,不在許黎身邊,也都是不熟悉的環境,沒有更差的情況了。
安柏起初並未關注這幾個小小的空間裡正在“上演”著什麼好戲,四處尋找出路,但四處碰壁。
有時候甚至還未走到空間的邊緣就又切換到下一個空間。
有點瘮人,但其實總體上這些空間換來換去,也比剛剛漆黑一片的那個地方好得多,至少有人類生活的氛圍。
安柏甚至在這些空間裡看到了人,但那些人不能交談,無論安柏怎麼費力的製造動靜,那些人就是注意不到安柏,甚至安柏企圖接觸他們的時候,手直接從他們身上穿過去了。
所以鬼魂竟是我自己?
安柏彆無他法,隻得去看看這些個小世界的中心到底在“播放”著什麼。
“這裡是?內海?湖邊之家療養院?”
“天怎麼那麼黑?我怎麼會不熟悉這裡?湖邊之家哪裡有這麼破的地方?”
“這個白頭發的女人又是誰?怎麼跟我長得有點像?她也有結晶病麼?有好多的結晶突出來了啊她身上這麼嚴重的結晶病她快死了吧?”
“她身上的那些烏黑色的曲張的靜脈是正常人該有的嘛?長得好嚇人啊她”
“那個那個是護工姐姐?!看這胸牌不會認錯的!她怎麼變成怪物了呀!”
“啊!是那個白發女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!她殺了護工姐姐!她她她居然是個殺人犯!”
“好可怕啊!嗚嗚嗚”
“那麼嚴重的結晶病居然還有力氣殺人?離譜啊不像我,我的結晶病離她還差的遠,卻連行動都困難好羨慕啊我要是像她那麼厲害,一定可以多看幾次日出吧”
“那個白毛的武器怎麼看起來有些熟悉?”
“嗯?剛才被她殺掉的怪物護工姐姐呢?怎麼不見了?”
“唔欸欸欸!這又是哪裡啊?!好多的怪物啊,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”
“她好厲害啊!一下就把那些怪物砍死了欸”
“不是吧她不會累的嗎?那麼恐怖的怪物都能殺幾百個要是我也那麼厲害的話就好了,那樣的話就不會被這破地方困住了吧”
“要是我那麼厲害的話是不是可以把許黎嘿嘿!那樣的話!我看他怎麼丟下我一個人!哼!”